于是他只得告诉弟弟,想要求娶林家的幺子,需得他自己去追。
没想到还真让这小子追到了。
既然早晚都要成为一家人,殷墨便想着,或许该扶持林家跻身世家之列了。
后来江州大水,殷墨除了担心江州的百姓之外,还担心在白水城的某个人。
白水城与江州不过一线之隔,若是江州遭了水患,白水城必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白水城地势较高,一时半会还淹不过去。
殷墨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白玉尘写一封信。
一来是想确认他是否安全,二来水灾过后必生瘟疫,有他在,定能化险为夷。
殷墨心中有太多的忧虑,面对白玉尘时,总是有诸多顾忌。
白玉尘总是对他予求予取,从不求回报。
正是因为如此,殷墨诚惶诚恐。
他怕白玉尘有朝一日厌弃了他,怕白玉尘对他的偏爱,不过是长辈之间那句护他周全的承诺。
那一夜,殷墨枯坐在庭前,遥遥望着西南的方向。
除了厚重的乌云,什么都看不见。
小安子为他撑着伞,“陛下,您仔细着身子。”
殷墨突然问:“你说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小安子稍微一想,便知道陛下是在思念白城主。
他谨慎地回答:“想必白城主也是在为水灾一事焦头烂额吧。”
殷墨轻轻笑了下。
小安子赶紧跪下,“陛下恕罪,是奴才多嘴了。”
“这雨下得太久了。”殷墨起身,“雨水寒凉,你起来吧。”
小安子诚惶诚恐,哪怕他跟着陛下这么多年来,还是一点都猜不透陛下的心思。
给白玉尘的信,决不能让第三个人看见。
若是泄露出去,届时他殷墨必遭灭顶之灾。
一个皇帝,一个哥儿伪装成郎君的皇帝,写给另一个郎君的情意书信,且还是一个边境的势力之主。
他赌不起。
唯一信任之人,只有自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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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灾过后,殷墨没想到,白玉尘竟然也来了京城。
往年其实能见面的时候很少。
起先,一年中能有那么一两个月的时光相处,对于殷墨来说就已经是知足的了。
可人的欲望永无止境,今日想着能吃饱饭便足够,明日就会想若是有个稳定的居所,衣食无忧之后又会在意每日是否快乐,所持财富是否足够……
殷墨越来越不满足了,他想让白玉尘不顾一切随他而来,又想自己不顾一切随白玉尘而去。
可他有他的责任,白玉尘也有白玉尘的责任。
能见面的时间太少,以至于殷墨见到他,下意识扑上去紧紧地抱着男人。
“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白玉尘说,“别担心,江州那边瘟疫已经压下来了,那位赵大人倒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
殷墨凑上去亲男人的唇,“这些事你在信中说过了,玉尘,我们该说些别的。比如……要我。”
眼看着双唇相贴,正是情意绵绵之际,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旖旎。
“哥!我有件大事要跟你说”
殷墨一慌,下意识推开男人。
虽然他在男人面前是挺放得开的……不过他到底是个哥儿,脸皮也没那么厚。
白城主被夫郎一推,撞到了床沿,清脆一声响。
殷墨冲他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然后立马板着脸,无语地看着他那个没长什么脑子的弟弟。
说了半天,原来是要去林家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