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就有点不自在了。

因是在坐月子,不能受冻着凉,自是不能洗浴的,所以身上的味道自然也是不好闻的。

之前生珍珠的时候他自己一个人在北境,就没那么多讲究。

可如今他每晚都是跟男人同榻而眠的。

林念别扭极了,他一想起以前男人总说他是香香的哥儿,再看如今,感觉自己浑身都酸臭了。

在一个夜里,林念总算是忍不住开口了,“阿呈,其实也没必要非得一个月吧,只差最后几天应该没关系吧?”

殷呈刚给珍珠讲完睡前故事,另一边银珠也给二崽擦洗完,裹着新棉布抱到了床榻上。

“什么?”

林念说:“我想沐浴。”

殷呈说:“还有一周,很快就可以洗了。”

林念扁嘴,“不会受寒的,家里还有地泉,而且现在四月份了,天气都回温了!”

老婆很久都没有露出过撒娇的表情了,殷呈内心浅浅动摇一下,然后硬起心肠拒绝,“我去打水来给你擦擦。”

“擦过了,我现在想沐浴!”林念说,“我感觉自己都馊了!”

“没有啊。”殷呈说,“我家乖宝香着呢。”

林念顿时露出诡异的表情,“阿呈,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最后几天了老婆,坚持一下。”殷呈说,“我听人说月子里生了病,将来是有后遗症的。”

林念哀怨极了,水盈盈的眼睛望着男人,“那你去书房睡。”

殷呈:“?”

殷呈飞快脱了外袍钻进被窝,“睡着了,听不见。”

林念推他,“你快点走。”

“万一你晚上想喝水怎么办?”殷呈据理力争,试图保留一家之主居住主卧的尊严。

林念说:“有银珠和小酒儿。”

“他们哪有我贴心。”殷呈说,“万一你胸口胀痛,总不能让他俩来帮你吧?”

林念脸红,“你胡说什么!”

殷呈说:“嘘,俩小孩都睡着了,待会儿把他们吵醒了呢。”

说到两个孩子,那算是拿捏到林念的软肋了。

他默默裹着被褥,贴到最里面的床板上,深怕自己熏着男人。

林念出月子那天,他在浴房搓了两个时辰,恨不得把府里所有的香胰子都用掉。

殷呈抱着穿红色小袄的二崽在门口迎宾客。

今天二崽满月,来的宾客那可比前几年他们成亲的时候多多了。

那时候谁也不知道呈王跟皇帝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生怕站错了队。

后来经历了这么多事,这文武百官要是还明白不过来,那就是缺心眼了。

因此呈王二子满月,接到请柬的人欢天喜地,没接到请柬的人也派人送来了贺礼。

小酒儿站在门口收礼,脸上的笑意就没褪下过。

钱,好多的钱!钱从四面八方来!

不止二崽穿得喜庆,珍珠也穿得喜庆。

珍珠已经开始穿春夏的裙衫了,小小的一只在宾客中间跑来跑去。

林家人除了西南的老四老五,其他人都来了。

林知善因为求学,虽然人没到,却给刚出生的堂弟送来了他自己做的木雕,算是做哥哥的心意。

林思恒也没来,他被林云渊那个神出鬼没的师父看中,带去桂山之巅习武去了。

本来沈青蘅还不想让儿子这么快就吃学习的苦,可架不住林思恒自己愿意去。

问他为什么,他就说跟人在街头干架,打不赢很丢脸。等他学成归来,要打遍全京城,做第一纨绔。

沈青蘅相当无语,不过这眼看着小的要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