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月光洒进屋子,一片凄冷。

床榻上,珍珠缩在林念怀里,林念又靠着殷呈,一家三口温馨而美好。

殷呈却突然睁开眼。

他小心地将林念放在他腰间的手拿下来,给老婆孩子掖好被子,又把珍珠的粉色蝴蝶结球球放在他身边,这才起身。

他披上衣,翻窗出去。

兰书坐在屋脊上,手边一壶酒,他就这么盯着月亮,一动不动。

殷呈翻上屋脊,“你这是在干嘛?”

兰书本来没哭的,可委屈的时候最听不得安慰,哪怕对方只是问一句,他眼泪就大颗大颗往下砸。

殷呈上一次看见兰书哭,还是在北境军出现炎汝细作的时候。

那人是兰书的挚友。

那时他亲手解决了细作,杀了自己的多年好友。他的目光却是冷的,坚定得似乎内心从未动摇。

可没人知道,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坐在城墙上,看着塞外大漠孤烟,眼泪就这样无声地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