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呈配合着压低声音,“那叫我来作甚?我又不懂怎么造反。”

我可老实了,我简直是大殷开国以来最老实巴交的亲王。

殷呈在心里这样想。

周裘道:“那位大人物约在这种地方见面,谁知道他到底怀着什么心思,咱们总得留一手,免得叫人给阴了。”

殷呈恍然大悟,“原来造反还有这样的门道,周哥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保你和海爷平安。”

周裘笑道:“我自然是相信大虎兄弟你的。”

不多时,几顶轿子被抬上半山腰,其中一顶轿子压得尤其低,看得出来轿中之人必定不轻。

定是田海无疑。

和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其他几个人,庞洪也在其中。

就是不知这次造反,究竟是庞洪策反了田海,还是田海策反了庞洪。

殷呈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鬼面,想必他哥算到这次会有朝廷官员牵扯其中,让他遮了脸,免得打草惊蛇。

周裘赶紧迎上去,“海爷您当心。”

田海摆摆手,拖着一身肥肉颠颠地走进草亭。

“我说哥夫,咱们现在手里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为何还要与那人合作?”田海道,“要我说,咱们还不如打上府城,先把湖州占了再说。”

庞洪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得轻巧,若是西南军和北境军左右夹击,咱们就算拿下湖州,也守不住。”

田海道:“那这位宁州总兵就会帮咱们了?”

“未必,但是咱们可以利用他牵制西南军。”庞洪道,“等下不该说的话别说,一切看我眼神行事。”

田海道:“行行行,知道了。”

庞洪瞥见周裘身后一水儿的鬼面军团,有些不解:“为何他们都戴着面具?”

殷呈还没说话,周裘就先将刚刚殷呈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还添上自己的想法心得:“得大虎这一员猛将,主子何愁大业不成?”

庞洪是文官,闻言也只是点点头,并不作多想。

田海一连说了好几个不错之后,道:“大虎,你带着弟兄们先埋伏起来,听我号令后再出来。”

“是。”殷呈挥挥手,训练有素的金衣卫很快就隐藏起来。

庞洪看着这一幕,感叹道:“北境军旗下一个区区的千户就有这般练兵的本事,真不敢想象百万北境军该是有恐怖……索性是殷呈已死,否则单凭一支北境军,哪里还轮得到咱们当家做主。”

他想了想,问:“贤弟,你当真能确定这王大虎可靠?”

田海道:“哥夫放心,我的人去北境查了,这王大虎当初在彩霞城调戏呈王君,这才让殷呈逐出了北境军。身份绝对可靠,只要咱们给钱给美人,不愁他不效忠咱们。”

庞洪道:“若是靠得住,将来打上京城,呈王君给他又何妨。”

躲在树上的殷呈:“……”

鬼面下,俊美的男人翻了个白眼。

田海一屁股坐在草垛子上,吩咐手下,“去看看那边的人来了没有。”

“是。”几个手下分散开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上山的路。

这时,庞洪身边一个瘦高的谋士道:“那宁州总兵至今不曾暴露过底牌,主子,你要小心。”

庞洪道:“只要他能牵制西南军,有异心也无妨,等咱们占了京城,回过头来收拾他也一样。”

“这赵朗这般年轻,为何哥夫你如此忌惮?”田海问,“难不成这赵朗与殷呈一样,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将才?”

“这与赵朗是不是将才无关。”庞洪道:“西南军世代镇守西南,在当地势力极大,各大世家都臣服赵家。听说赵朗的夫郎还会驭虫邪术,一但咱们跟西南军对上,很难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