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庆阳郡太守准备的马?”殷呈抱着胳膊,表情复杂地看着面前病歪歪的马匹。

赵素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道:“下官去马场看过了,这些马就已经是最好的了。”

赈灾需日夜兼程赶往灾区,有专门的马夫日夜交替行路。

人休息了,马却是不眠不休,因此每到一城都要更换一次马匹,以此来保证前行的速度。

庆阳郡并不穷,甚至可以说得上富裕,绝不可能养出这么差的马匹出来。

赵素不懂马匹的弯弯绕绕,不代表殷呈不懂。

当夜,殷呈就踹开了太守府的门,将李有德从小妾身上拽起来打了小半个时辰。

“哎哟,哎哟!”李有德一边捂着身体一边叫唤道,“来人,有刺客!”

太守府的府兵一拥而上,将殷呈团团围住。

“来人,把这个胆大妄为的刁民给本官拿下!”

殷呈掐着李有德的脖子,拍了拍他的脸,“看清楚你爹是谁?”

借着月光,李有德看清了殷呈的脸,吓得失声:“呈王殿下!”

“每年各郡县都拨了养马的银子,你就是用这些老弱病残的马来忽悠本王的?那么多银子,让你贪完了?”殷呈气不过,把李有德的脸打得又红又肿。

李有德还想狡辩两句,听到殷呈说:“本王在揍你之前,查了你房里的账本,就是藏起来的那一本。”

李有德一听到账本,顿时面如土色,规规矩矩将良马交了出来。

赵素听闻后,顿时对殷呈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爷怎知李大人的账本藏了起来?”

养良驹是一笔极大的开支,因此就会有地方官员在良驹上做文章,贪墨银两。

良驹的例银高,坏马的例银低。

官员将坏马和良驹混养,全以良驹上报,便能贪出不少银子。

当然也不敢全养坏马,若是遇到朝廷要马时没有,查出来也是重罪。

贪官都有阴阳账本,殷呈早就见过这种伎俩,稍微一诈就让李有德慌了神。

“猜的。”殷呈面无表情地说完就翻身上马,只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这段时间他也想明白了,皇帝让他跟着一块来赈灾,除了送信这件事之外,就是给这位一身正气的赵大人撑腰。

当然,等李有德回过味儿来,肯定会去藏真账本的地方确认,到时候留下来的暗卫就能顺利拿到真账本。

有了证据,也没人会在乎九王爷晚上暴打贪官的事了。

离开庆阳郡时,殷呈还在山林里发现了几个逃窜的流民。

抓起来仔细盘问后才知道,这些人是江州逃难来的,被庆阳郡太守下令赶出了城,还派了士兵驱逐。

赵素知道后气得当场就写了折子递回京城,控告庆阳郡太守。

不想着如何安置流民解决灾情,竟然还派兵驱赶,实在令百姓寒心。

殷呈大概知道了为什么要派赵素来赈灾,若是换做其他官员,这种事能含糊过的都尽量含糊过了,哪能因为几个流民得罪同僚。

他有些赞赏地看着赵素,这位赵大人很是刚正不阿嘛。

赵素长吁短叹,“幽州境内就已经有流民了,想来江州定是乱套了。”

有官员问:“赵大人,依你之见,幽州这些流民是就近安置,还是遣回江州?”

赵素道:“本官也在为此事焦头烂额,诸位同僚可有想法?”

“下官认为此时江州洪涝未平,冒然将流民遣返,实在是冒险。不如先就近安置,等到江州水患结束,再将流民遣回故地……”

另一个官员说:“李大人这般作为,若是就近安置,也不晓得这些百姓要遭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