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呈松了口气,“那就好。”

“主子,只是这事恐怕瞒不住王君了。”癸十道,“王君他……看到了。”

“……念念看到了?”殷呈以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完了完了,这次回去,念念还能让他上床睡觉吗?

殷呈怀着忐忑的心回到府里。

子时已过,天幕黑蒙蒙的一片,无月,只有雪花洋洋洒洒地飘着。

烛光跳动,林念披着大氅坐在软榻上,看脸色憔悴得很。

殷呈有些心疼,大步上前,拢紧小美人的衣领,“怎么还不睡,冷不冷?”

“难为你还记得我。”林念眼皮子动了下,酸溜溜地说,“何必管我的死活,我是什么人,哪能让呈王这般挂在心上。”

殷呈想,可能姓林的美人都多愁善感,以后自家小美人跑出去葬花都是合理的。

他自知理亏,“念念……”

林念简直要担心死了,一直提心吊胆,就怕癸十带回来什么不好的消息。

这会儿看到男人安然无恙,林念松了口气,性子也上来了。

他偏过头不去看男人,却被男人掐着腰带进怀里。

两个人靠得很近,林念稍稍抬头,就能亲吻到男人的喉结。

他撇下眼,盯着男人的衣襟。

“乖宝,别气了。”殷呈说,“就瞒了你这一件事,没别的了。”

林念气鼓鼓地想:这么大的事,竟然还敢瞒着他!

“呵,我哪里敢生殿下的气呢。我算什么,不过是殿下的小宠罢了。”林念阴阳怪气的说。

瞧瞧老婆这说的什么话,都自贬成什么样子了。

殷呈可怜巴巴地说:“乖宝,原谅我这一次了,好不好?”

乖宝不说话。

“我这不是也怕你害怕嘛,你说这人哪有血眼的,多不吉利。”

林念听到这话更气了,说出口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你觉得我会害怕你?”

“……你不害怕?”殷呈捧着他的脸和自己对视,他捂着自己的右眼,左眼还没有完全恢复,像是浸了一层薄薄的红雾,“真的不害怕吗?”

这个笨蛋!自己都嫁给他了,怎么可能会害怕!

林念气得推开男人,刚想继续刺他两句,就看到收回来的手掌里染上了血迹。

“血……”他也顾不上生气了,慌忙扯着男人到处看,“伤到哪里了?”

他抬高音量,“小福,去找府医。”

殷呈说:“小伤,没……”他看见老婆不善的目光,默默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看看吧。”殷呈立马改口,“可能是刀伤。”

小福应了一声,赶紧跑去找府医。

“我去洗个澡。”殷呈现在身上全是灰尘和血迹,刚刚抱了下老婆,把老婆雪白的大氅都染脏了。

“先让府医看看。”林念拉着他,“伤口不能沾水,等下我给你擦身。”

殷呈问:“全,全身吗?”好刺激!

林念瞪他一眼。

殷呈老老实实不说话了。

府医背着药箱很快过来,有条不紊地给呈王包扎伤口。

都是些皮肉伤,血已经止住了,按照呈王的体质,几天就能结痂。

不过这话府医没敢说,主君的脸色实在难看。

府医处理好伤口告退,殷呈抬起手,“念念,帮我脱一下衣服。”

林念虽然生气,却也没在这时候使性子。

他帮男人脱掉外衣,拉着他去后头的温泉池子边给男人擦身。

这池子的水是活泉,一年四季都有源源不断地温泉从地底涌出来。

当初殷呈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