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木诡异地扯出一个笑容,却没有回答。

殷呈狐疑,哥夫这药难道不是真言药?

林念扯了扯男人的衣服,他咳了咳,躲在男人背后大声道:“我是楚凝筠,你为什么要害死我?”

禾木立马有了反应,“凝筠,凝筠你在哪儿,快到我身边来,我才是你的夫君。”

殷呈心想,得亏是有夫郎在身边,这小脑袋就是好使。

林念继续问:“我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

“……”禾木咬着牙,内心似乎饱受煎熬。

林念道:“你说啊,我是怎么死的,是你害死我的对不对?”

不知白玉尘的药究竟是什么,这会儿禾木的眼睛已经相当浑浊了。

“凝筠,你看你,宁愿去死也不愿跟我交合。”禾木扯了扯嘴角,极力地想要保持着笑容。

“你知道我为了弄到百日香,耗费了多少心血吗?”禾木像是陷入了回忆里,“你明明知道,只要跟我交合百日,这毒便会自解……”

百日香,北境沙漠深处里一个隐秘的部族所制的情药。

所以师爹从来都不是在魔鬼城里中了毒。

他死在了自己的夫君亲手下的毒里。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殷呈捏紧了拳头,整个人都在颤抖。

林念在他的身后,以至于没看到男人那只早就看不见的左眼此刻被血雾遮盖,一只诡异的红眼宛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而林念听到禾木的话,疑惑地想:这话听着,禾木似乎从未得到过师爹。

那外头的禾绾哪儿来的?

……捡来的?

林念从男人背后探出脑袋,“阿呈,你说禾绾……”

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是一种很让人难受的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

林念下意识地觉得危险,朝男人身上贴近,却不知男人才是危险的源头。

“禾木,你真该死啊。”殷呈轻声说。

林念赞同地点头,“太坏了!”

“你得死啊,去地下给师爹赔罪吧。”殷呈的刀从手腕上卸开,霎时,一把无柄的刃高高举起。

“阿呈,我觉得要不要问一问禾绾的身世啊。”林念抬起头看男人,这才注意到他左眼的异常。

“阿呈?”

“阿呈!”

林念摸上男人的脸,声音里不自觉带着哭腔,“眼睛怎么了啊?”

癸十一直留意着房间里的动静,他一听到王君说起主子的眼睛,便知大事不妙。

他朝天上放了一个信号,飞快闪到殷呈身边,“王君,来不及解释了,快走。”

“我不……”他话还没说完,就叫癸十强行带离。

癸十让彩屏赶紧离开,又看了一眼禾绾。

林念叹气,“将他也带走吧。”

禾绾痴痴傻傻地发着呆,从他身上丝毫看不出当日那般嚣张跋扈了。

几人刚离开宅子,就听到一声惨叫。

是禾木。

殷呈砍下了他的头颅。

禾木死时,脸上还带着那副诡异的笑容。

浑浊的眼睛里似乎出现了一抹亮色,那或许是他记忆里的楚凝筠。

无人在乎。

丙三和丁四离得最近,与癸十汇合时只是匆匆打了暗号示意。

回到王府后,林念一直担心男人,“他的眼睛究竟怎么了?”

癸十抿着唇,扑通一声跪下。

“请王君恕罪。”

林念问:“连我都不能说吗?”

癸十结结实实地磕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