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吧,由我和阿酩来守。”

女使瑾应喏,随行侍者搀扶她离开,这位陪伴长公主半生的人回头看了眼长公主灵牌,失神垂下眸光。

裴言牵着江酩靠近棺椁,掌下内劲翻涌,棺盖一角松动着快要掀开,却被一只手轻点着按下。

“一回来就掀棺,你当真百无禁忌?”

这声音不说耳熟,但与江湫的声线相比要更轻佻些。

裴言与江酩抬眸,见到与江湫别无二致的脸,却明显可以分辨出二者不是同一人。

“……姐姐?”

江酩愣愣开口,眉眼有些疑惑,须臾又舒展开,“姐姐,你、你不要怪衍之,他就是想再见见阿娘……”

听见江酩承认她的身份,江淼淼抬手将琴师玥五感封闭,抱着琴深陷空寂的琴师玥顿悟,安然盘腿坐下。

江淼淼对上裴言无波澜的眼,弯身撑在棺椁上支着脸颊,叹息一声:“晚了,殿下原身与神魂皆离开此间,不日入皇陵的,只有衣冠冢罢了。”

听到这,裴言心神说不出的复杂,有失意,亦有感幸。

江酩也琢磨出内里深意,脸上笑意刚浮现,就听江淼淼冷不丁问他:“天洲是养育你的地方,你为一己之私违抗律法,致使亲人两隔,所做不悔?”

“……”江酩抿唇,长睫轻颤,握紧裴言的手,坚定摇头:“不悔。”

掷地有声的两个字,与江酩心脏搏动的声响一起传达至裴言胸腔,但江淼淼若是来兴师问罪的,他也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