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带着江酩持住缰绳,轻声安抚他:“不怕,寒酥知道轻重,缰绳握在手心控制方向,小腿抱住马腹,轻轻用脚蹬碰它。”
按照裴言所说操作后,寒酥轻鸣一声,缓步开始前行。
骑在马背上的视野前所未有的新奇,身后有裴言在,江酩动作也放开了些,林道宽阔时,寒酥也随江酩指示放足奔跑。
耳侧是呼啸却畅快的疾风,江酩难抑笑出了声,感染着身后处变不惊的裴言。
寻常人第一次上马都有些艰难,江酩倒好,马速越提越急,最后裴言伸手干预一下,才避免两人被垂落的枝叶扇脸。
“看来阿酩天赋的确异禀,我这个老师都有些自愧不如。”
“嘿嘿……”江酩不好意思般讪笑着,“那还不是有你在,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
将有恃无恐无师自通的江酩毫无自省之心,裴言无奈,却任他骑得尽兴。
直到黄昏降临,江酩与裴言眼前豁然开朗,广阔江面闪着粼粼波光,照得岸边一排杏树投下的碎影与光同尘。
余晖带给人的炽热也在平静江水中稀释下去,留存的,皆是无边安宁。
“这里……”
江酩话语顿住,裴言轻轻拉着缰绳指引寒酥往江边靠近,视线停留在岸边一块突兀的空地。
从银杏树间隔来看,此处之前应当也栽种着一颗。
“衍之,你府上的银杏树是从这移栽过去的吗?”
闻言,裴言微怔,须臾才道:“受封入主王府前,它一直都在。但不出意外,应是从这处移栽的。”
“这样……”江酩挥开脑中莫名的思绪,将后脑靠在裴言肩颈处,不由自主拉紧缰绳。
“你……会和我回去吗?”
回天洲,永远和他在一起。
这是江酩期盼的发展,短短时间相处下来,那刻骨铭心的牵绊亦更加深沉。
裴言垂眸,握住他收紧的手指,轻轻嵌进指缝中与他交握。
“求之不得。”
江酩心神肉眼可见愉悦起来,但他无法看见裴言眼中划过的阴翳,裴言心里清楚,他还未能将罪赎清。
尝尽千帆苦楚,越能体会甘霖是有多么珍贵。
但他绝不会向未知轻易妥协。
返程时,江酩忍着大腿酸痛还想逞强继续骑着寒酥,被裴言二话不说抱着塞进马车,身体触碰到软垫时,带着热气的吻也跟着落下。
“唔……唔……等……唔唔……”
江酩双手被反翦在身后,后脑上也扣着裴言的手,裴言单膝抵在他双腿间,吮咬着江酩红润的唇。
车内温度持续攀升,亲吻的水渍声令人面红耳赤,江酩软下身,艰难用肩头蹭了蹭裴言。
“唔……哈啊……衍之……我不逞能了可以吗?”
裴言没开口,垂下的瞳眸里映着江酩双眼湿漉漉的可怜表情。
“阿酩,你会觉得我太专横吗?”
双手已经恢复自由,江酩认真思考后摇头抱上裴言脖颈,继续软着语调: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要是我骑着寒酥回皇都,估计大腿肉都会被磨破一些,你当然不希望我受伤。”
见裴言神色依旧平静,江酩心里咯噔一下,凑上去亲了亲那张柔软的唇。
“衍之……体会新鲜事物难免会控制不住,但我保证会以自身安危为首要,不会任性的啦……”
话说到这个份上,裴言仍旧不语,江酩彻底慌神,就在他绞尽脑汁想要弥补时,裴言淡笑一声,摸了摸江酩呆愣的脸。
“我只是想知道我在阿酩心中份量几何,从方才来看,阿酩应是比之前更喜欢我一点了。”
天幕上夺目的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