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七知道他说的话房间里吐血昏迷过去的人是听不到的,静静等待江酩感受到落差。

它的小主人心如璞玉纯净透亮,也如蚌肉般柔软无比,但现在他的柔软心脏中忽然塞进一颗沙砾,却要忍着疼意一点点将它化作珍珠。

耳畔只有冷风呼啸而过的喧嚣,江酩喉咙一哽,忽然生不出再次推门而入的勇气。

情爱,会使人软弱。

无人能够幸免。

但江酩却在瞬间将那点退缩挤压下去,他望着紧闭的房门,在心中悄然做下决定。

等他重新找到合适的人选,再以本体降临此间,他就不信裴衍之见到最真实的他还能将他拒之门外。

……

“乌月,你别送我了。”

单眠拎着两个包裹失落开口,面前的黑衣人沉默一瞬,依言不再上前。

“你、你回去吧,你要守护你家殿下,我也有我家殿下要跟随。我们,就此别过。”

“单眠。”冷木头般的人轻声唤他,单眠呆愣回首,就见到乌月那张也是出挑的面容微微一笑,如冬雪消融。

“你知道我送你簪子是什么意思吧。”

“……”

单眠心脏猛颤,红晕悄然攀上耳根,抱着包裹一头扎进乌月怀里,将脸颊贴在他胸膛上。

“我……我知道,我就把那根簪子当做你,可以吗?”

乌月轻轻回抱住他,眉眼间溢着喜悦。

“当然可以。”

……

阳春三月。

苍昱皇朝西南方邻接的武阜王朝,江酩带着单眠赴约王朝三王子司徒鞍的邀请到了画舫。

司徒鞍是另一条世界线里的人物,有野心有实力,也有以天下为己任的宏图之志。

但这条世界线比裴衍之那条还要混乱,江酩犹豫再三,才勉强决定选择司徒鞍成为新的男主光环人选。

“不知你喜欢什么,便每样口味都备上一点,尝尝看如何?”

身着淡黄王子服的司徒鞍面容俊朗,一举一动都彬彬有礼,从来不会做出丝毫出格的举动。

虽然人是个挺好的人,但江酩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询问过零七,它也没查探出什么异常,才让江酩内心冷静了一点。

各有心思的宴席吃下来,江酩告别司徒鞍离开画舫,单眠小心回头瞄了眼画舫上目送他们离去的人,瘪了瘪嘴。

“殿下……我不喜欢他看您的眼神,总是有种势在必得的意味,怪恶心的。”

江酩低声发笑,揉了揉单眠跟着他奔波有些削瘦的脸颊,揽住他的肩膀大步向前走。

“不用管他,我们自己去吃好吃的!”

单眠眼瞳骤亮,拉住江酩的手腕摇了摇,“殿下,我想吃酒酿圆子!”

“好好好,眠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

司徒鞍看着两人不分尊卑的亲密举动,蹙眉抬手,顿时有几个侍从隐没在市集里跟踪江酩他们。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拿到他身上的气运?”

他忽然开口,身边却空无一人。

【……不急,两月之内,必能得手】

机械感十足的声音是从他脑海里传来的,司徒鞍拧着的眉缓缓松开,指尖在画舫围栏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他不是这个时代的司徒鞍,他是从一个到处都是掠夺厮杀争强的地狱里穿越过来的。

他好像终结了那个地狱里实力最强的恶魔,睁眼就发现自己来到这个古代世界,脑海里也多了个自称系统的东西。

虽然那东西古怪莫测,却一次次帮助他渡过难关,到如今,他已经在这个世界安稳生活了二十年。壳筙瘾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