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轻轻捂住池晏的口鼻转身看向几人：“这些蚀心体不会消亡，给它们一些时间就会卷土重来，我们得先找到这处空间的核心区域。”

唐舒脸色煞白，还陷在之前的恶心当中，但见到一旁脸色平平的吴穗，也是歉疚开口：“不好意思，连累你和我们一起……”

吴穗摇头，显然没有想说话的意图，唐舒也就作罢。

钟晴看了眼身边同样脸色不太好的蒋拂衣，犹豫一瞬才说着：“我好像，听见了水流流动的声音。”

“是清河湾！”唐舒回神满目惊讶，齐清镇就坐落在清河湾内侧，若是要找这块地皮的核心区域，先去中心处碰碰运气也不是不行。

齐清镇中心……

“咳，要不？先去我家附近看看？”

几分钟后，众人出现在一座年头古老的房屋前，池晏看着门前熟悉的刻痕，心头划过复杂的情绪。

裴言轻轻握住他的手，池晏顺势朝他展颜一笑：“我没事，就是有很长时间没回去看看了。”

嘴上是这样说着，池晏脑海中忽然掠过一道模糊想法，其中好像包含了某些人的存在。

没等他继续细想，那木门忽然从里拉开，也是黑白色的人探了个脑袋出来。

见到唐舒，她呆了片刻，才冲出来跑到唐舒面前揉着他的脸。

“小舒？真的是你？”

“……茵茵姐？你怎么会在这？”

唐茵动作一顿，连忙警惕看了看周围，朝他们这些人招手，先一步进了唐宅，“先进来再说，外面很危险。”

一进门，就与待在里屋的另外五人面面相觑……

“所以，你们就是月先生上一届的学生？”

唐舒摸了摸下巴，目光扫过唐茵身后的男人，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又是这软饭男，真不知道唐茵看上他什么了，被下了降头一样怎么都不肯和他分手。

唐茵那方其余的几个人也眼观鼻鼻观心从没开口。

唐茵在介绍间看到蒋拂衣后又是欣喜过望，一直拉着她安抚，听到唐舒的话，她表情有一瞬间僵硬。

“我、我们进来这个特殊空间后，就再也没出去过。”

她这点僵硬没逃过众人的眼睛，池晏搬了个小板凳和裴言坐在堂屋承柱下，遮着唇小声开口：“唐茵这些人，是真的吗？”

“是，又不是。”

裴言伸手轻点在池晏眉心间，池晏所见的画面顿时发生改变，他现在可以清晰看到，唐茵以及她身边那些人脚下，都没了影子。

“她们是你们记忆中的幻影，被空间凝聚成真实存在的人，但本质还是和人不同，她们说的话，也基本可以不听。”

自身就是幻影，又怎么会有影子的存在。

池晏了然，眸光忽然落在钟晴身后的土墙上，那里挂着一个草编的蚂蚱，头和尾已经有些发黄。

那东西是谁编的？

池晏记不清了，视线略过边缘的吴穗时又蓦然定住。

他猛地抓紧裴言的手，“吴穗他、他也没有影子……”

但想到他是月先生的助教，池晏心里那点慌张也跟着平复一些。

裴言不语，伸手轻抚着池晏手背让他定下心神。

他很早就看出吴穗是幻影所化，因为他暂时没有想要伤害众人的意图，裴言也就没对他做些什么压制。

这头钟晴看着唐家几人的相处，总算是忍不住询问：“你们之间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

唐舒哑然，唐茵拍了拍蒋拂衣的手才开口：“唐舒他爸的亲弟是衣衣后爸，我是衣衣后爸前妻的女儿。”

她没用自己父母亲相称，提到时目光也淡漠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