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将手中的蜡烛替上时，那蜡烛瞬间燃起暖色焰火，而被他取下的蜡烛，也在转瞬间化作飞灰，沉下与地面融为一体。

“裁决者，你若非要一意孤行，那后果，你必须承担得起。”

余音游荡在广场上，裁决者孤身只影，微微仰头，将不曾睁开的眼睛对着天空的方向。

若是有人看见，便能发现他裸露出的下颚和鼻唇，都与池晏有七分相像。

“……哥哥。”

一声轻喃飘出，裁决者身后的影子诡异涌动挣扎起来，逐渐凝实成一个具象的人。

“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光明正大去到他身边。”

……

叮铃铃！

初铃仿佛震在钟晴耳边，她猛地睁开眼睛，蓦然对上一张带着梨涡的笑脸。

“小晴醒了啊，刚巧，第一锅包子也快好了。你叫小衣那娃娃起来收拾收拾，大姨给你们拿几个先冷一会，等你们收拾完刚好可以吃了。”

梨涡阿姨说完便转身离开，钟晴捂着狂跳的心脏抹了把额头冷汗，看了眼她们正前方墙壁上挂着的一盏小壁灯，伸手轻轻拍了拍蒋拂衣。

“快醒醒蒋拂衣。”

两人睡在临时拼凑的餐椅上，蒋拂衣睁着惺忪睡眼清醒后，钟晴已经穿戴整齐，余光瞥着在公开后厨里忙碌的梨涡阿姨，心里微微疑惑。

这阿姨什么时候来的？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她想到昨天发生的一切，抿着唇扎好头发，和蒋拂衣一起复原好餐椅，又拿纸巾蘸水擦过一遍。

转身却正好撞上拿着两袋散着热气包子的梨涡阿姨。

“哎呦，放着等会大姨来擦，你们先填饱肚子。”

不清楚具体情况，钟晴不敢打草惊蛇，只是道谢将包子接过，另一袋递给了蒋拂衣。

暖烘烘的包子捧在手心，钟晴注意到蒋拂衣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犹豫一瞬，才张口咬了一块包子。

蒋拂衣捏着包子轻轻撕开，看到里面泛着油光的美味肉馅，将袋口敞开递到钟晴面前。

“钟晴，我、我吃不下这么多，你能、能不能，帮、帮我吃两个？”

“……你是真吃不下，还是想让给我吃？”钟晴咬着包子面无表情盯着她看。

蒋拂衣听着这话，面色慌乱一瞬，捏着袋子的手指也缓缓发白。

见此，钟晴微微蹙眉，撕开咬过几口的包子，将另外完好的一半塞进蒋拂衣嘴里，“先吃，吃多少是多少，剩下的我再帮你解决。”

“唔……唔好……”

两人静静站在食堂门口，蒋拂衣双手捧着钟晴塞到她嘴里的半边包子，吃出一种这包子极其珍贵的意味。

唐舒从遥远处见到这一幕，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毅然转身离开。

他能力有限……注定无法对她们伸出援手。

第121章 11 坦白局/进修怪诞学/殷红序曲

学校第一节课的时间点到来前，裴言与池晏并肩来到众人约定之处，除了池晏睁着惺忪睡眼打哈欠外，其余人精神都还算饱满。

钟晴似乎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只是默默撇开脸盯向别处。

蒋拂衣站在她身后微垂着头，身上的自卑感竟没有之前那么浓烈。

裴言目光扫过蒋拂衣发丝间偶尔翻腾起来的几缕半透明火焰，才将视线落到唐舒身上。

“灰度必定遵守准则，下一次钟响会在十八个小时后，届时我们不可避免会与它们对上。”他一边说着，黑眸里见到的是唐舒身上在拉扯分割又合拢的意识体。

“但事情并非没有转圜之地，”裴言微微抬手，指向逆位中的书相雕塑。

“我们需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