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他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只皱了皱眉。
“哥……别走。”我的声音在颤。被放弃的恐惧感席卷了我,我红着眼眶摇头。
“我明天有考试,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
“哥,我错了。”迟来的认错终于说出口,我的眼泪也跟着蜿蜒在脸颊上,“你别不管我。”
“你想让我管你?好。”他甩开我的胳膊,向着客厅走过去,我下意识地跟在他的身后,看见他从墙上取下了那条皮带。
我哥小时候我爸用来打他的那条皮带。
尽管我爸已经很久没有动过手,但我记得它打人有多疼。
我爸让他跪在地上,皮带带着呼啸的风声落下来,留下红肿的鞭痕。我知道得很清楚,因为在我懂事之后,每一次他受伤,都是我帮他处理的。他身上有很深的一条疤痕,贯穿髂前上棘到腹股沟,是金属的皮带扣划的,几乎深可见骨,因为没有及时处理留了疤。
这些我都知道。
而这条皮带今天要落在我身上。
也许可以阴暗地说这是他长大之后对童年所受不公的报复,但我知道这不是,是我做错了,我认错,这是我该得的。
他极慢地将皮带折成两折,将一端握在手里。
我轻轻闭了闭眼,在他面前跪下来,像他小时候那样。
我听见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气声,像是一声嗤笑,“想跪就跪,没人拦着你。”
“……好。”
“喜欢跪就去瓷砖上跪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