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的血迹,地面上的血泊也触目惊心。和客厅地面上绿色为主的腐败液体不同,这里地面上主要是暗红色的已经腐败了的血液。

“看来自产自销(3)的问题不大。”我放心了一些。这样完全封闭的现场,杀人后选择自缢死亡的案件还是比较多见的。

“老秦,卫生间还有一个。”大宝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哦,不,是两个。”

“根据调查,这家人姓汤,是十几年前从龙东县栗园镇搬过来的,一家四口,老头、老太以及儿子、女儿姐弟俩。”韩法医在用调查情况来印证现场情况,说,“一般不和邻居打交道,估计就是为了秘密种植罂粟赚钱吧。但认识他们的人,都说这老两口儿特别溺爱儿子,导致这个儿子,叫什么来着?我看看,哦,叫汤辽辽,性格十分跋扈。”

我点了点头,说:“姐弟俩都没有婚配,是吧?”

韩法医点点头,指了指房间外面,说:“这里是老两口儿,卫生间里的是姐姐。杀人的、在客厅里缢死的,就是汤辽辽了。当然,还需要DNA去印证。另外,还有一个。嗯,你一会儿去卫生间看看吧。”

尸体都已经高度腐败呈巨人观模样了,但是根据尸体的性别和穿着,还是能与调查情况对号入座的。

我顺着勘查踏板来到了卫生间,还是被里面的景象震惊了。

事发时,卫生间里的女死者应该正在洗澡,所以全身赤裸。她被杀的时候,也应该流了不少血,但是因为洗澡间地面上大量的积水,导致血液被稀释。在积水干涸的时候,把淡红色的血迹固定在了地面上。尸体腐败后,产生的大量腐败液体,又把干涸的淡红色血迹给染成了墨绿色。

更为触目惊心的,是死者张开的双腿之间的一个拳头大的胚胎。胚胎也因为腐败而成了墨绿色,手脚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一根脐带连接着胎盘都已经脱出了女尸的体外。

此时,大宝正在检验这个胚胎,说:“胚胎已经长成人形了,估计三四个月大小吧。”

“报案人,就是看到了这个,才吓得报警了。”韩法医说。

“我看材料说,报案人,是个小偷是吧?”我问。

韩法医点点头,说:“他是在镇子上面听说这家人估计比较有钱,来了之后又看到这里种罂粟,所以决定黑吃黑。不过,他没有办法进入屋内。在上了二楼窗户的时候,用手电筒照到了这团胚胎,还说胚胎在动弹,说是‘鬼生子’。回去以后,想了两个小时,还是怕得不行,于是报警了。”

“幸亏他没进入屋内,不然还真说不清楚。”大宝说。

“情况比较清楚了,我们去尸检,结束后再和痕检碰一下,差不多就能结案了。”我环顾了现场,发现没有什么其他的异样,说道。

我们刚刚走出现场,正好遇见了迎面走来的陈诗羽和程子砚,她们按照我的要求,去配合一些外围的调查。

陈诗羽在距离我们十米远的地方,就皱起了眉头,用手微微遮挡着自己的鼻子,说:“味儿真大。”

“车载香水已经备好了。”韩亮还是靠在车门上,回应道。

陈诗羽白了韩亮一眼,把手中的一份资料给我看,说:“按你说的,去国家电网查了电表。这家人的用电时间区间在之前都是非常有规律的。不过,从8月10日晚间开始,用电量就一直处于一种比较恒定的状态。国家电网的同志说,这应该是开空调,没有变换温度的一个正常用电曲线。”

“这就是死亡时间了。”我微微一笑,“案发时间应该是8月10日,距离今天有半个月了。看尸体的状态,也差不多。”

“能不能专业一点?我们法医就要按照法医的推断方式来好不好?”大宝摸索了一下勘查箱里的钢尺说,“我量蛆的长度,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