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这是棠棠对他的惩罚。
那一条条充满挑衅的信息如汹涌潮水将他淹没,整个世界仿佛都在瞬间被抽离。
他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想着看到这些信息时,棠棠是不是也像此刻的自己一样,痛不欲生。
他一遍遍地抚摸着苏郁棠睡过的床、看过的书、写过的字,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她曾经留下的气息。
佣人试图帮他换掉床头那束早已枯萎的玫瑰花,却被他厉声呵斥:“滚出去,谁让你动棠棠的东西!”那名佣人当场就被逐出了秦家。
别墅里的佣人们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仿佛魔怔了的秦先生而被开除。
又过了几天,秦母领着林悦澜登门。
秦砚舟用衣袖不停擦拭着林悦澜走过的地方,口中喃喃:“不脏了,棠棠,不脏了……”
林悦澜哭得梨花带雨:“砚舟,你这是在嫌我脏吗?苏郁棠对你那么好,你也对她情深意重,可她却这么轻易就离开了你。砚舟,她那样的人不值得你这样。忘掉她,看看我吧,我才是最爱你的人,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秦砚舟厌恶地看了她一眼,用手死死钳住她的脖子,双眼猩红:“你不仅脏,还该死!若不是你,棠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又怎会离我而去!你竟敢招惹棠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
林悦澜挣扎着看向秦母,秦母厉声斥责:“砚舟,别太过分,她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
秦砚舟冷笑:“什么孩子,不过是个野种罢了。我的孩子,只有棠棠能生。”
他看向林悦澜的肚子,对一旁战战兢兢的助理说:“处理掉,记住,别打麻药。”
林悦澜吓得瘫倒在地,她不敢相信一向宠爱自己的秦砚舟会突然变得如此冷酷无情。
她匍匐在地上,一把抓住秦砚舟的裤腿:“砚舟,不要啊,他也是你的孩子!是我错了,我不该觊觎秦太太的位置,可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我们明明那么契合,你不是也说过,对我的身体欲罢不能吗?我不甘心,如果我先遇到你,你的太太肯定是我。”
秦砚舟一脚踢开林悦澜,毫不掩饰言语中的厌恶:“就你,也配和棠棠相提并论!我对你不过是玩玩而已,无论何时,我都不可能娶你。拿掉孩子,滚出我的视线,秦氏医院你也不用再待了。不毁了你,是我最后的仁慈!”
秦母喝了一口热茶,语气平淡:“砚舟,我只说两点。第一,你如何处置她我不管,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我认下了。第二,当年我用你哥哥的命换回了你的命,你若还要继续这样颓废下去,你可以去死,但得把你哥哥还给我。”
秦母的话让秦砚舟的思绪飘回到遥远的过去,那些记忆虽有些模糊,但他仍清晰记得母亲曾说:“他还小,你们要人质,就让他哥哥替他。同样是我的儿子,对你们来说,价值是一样的。”
那时,他昏睡了很久,醒来便得知哥哥被绑匪撕票,尸骨无存的噩耗。
从那以后,母亲就时常提醒他,他的身上背负着哥哥的人生,要一并活下去。
他的世界曾一片灰暗,直到大学时遇见苏郁棠,那个美丽的女孩,人如其名,笑起来便似海棠盛开。
他害死了哥哥,如今又弄丢了苏郁棠。
看着秦砚舟瞬间泪流满面,秦母摸了摸他的头,递给他一张邀请函:“楚家后天有个宴会,你记得准时参加。你清楚,政府已经开始规划城南的开发。寻找棠棠也需要大量资金支持,秦氏若出了问题,那些依赖秦氏生存的人首当其冲。砚舟,你得分清轻重。”
秦砚舟想起很久以前参加孤儿院的捐款仪式,苏郁棠手捧花束等在一旁:“你知道吗,人帅心善的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