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苏沐川凑近一些看,就会发现洛克兰眼尾有些泛红。

“没事,反正我也不记得了,你能给我讲讲中间的过程吗?”苏沐川想伸出手拍拍洛克兰的背,但又担心吓到了他。

洛克兰却再次沉默了。

按理说他一直觉得无论雄主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但涉及到这件事的话……

这是打破了曾经他对美好婚姻幻想的转折点,让原本在雄虫中尚算温柔的雄主一夜之间变得暴虐。

直到雄主失去记忆前夕,他一直过在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说这件事不仅给雄主带去了痛苦与自责,也是永远盘绕在他心头的噩梦。

?

“雄主想知道的话……我们做吧,”洛克兰睁开眼睛,看向苏沐川。

“嗯?”苏沐川被他突然的话吓得一愣。

但他还来不及再追问两句,洛克兰从被子中坐了起来,朝角落的柜子走去。

苏沐川不解地也从床上起身,随手打开了灯。

白炽灯光刹那间照满了整个房间,苏沐川也清楚地看见洛克兰拿着一个熟悉的长盒子走了过来。

洛克兰将木盒放在床上,当着苏沐川的面打开。

苏沐川看着里面各样的调.情的床上工具,想起来了这是纪曼夫送给他的礼物。

他记得自己明明随手将它丢在了一边,洛克兰是怎么这么准确地找到它的?

“你……”苏沐川不解道。

“雄主使用它们可以更尽兴些,”洛克兰从中拿出了一根红绳,交到了苏沐川手中,“我……很木讷,不懂得怎么讨好……”

洛克兰说完这句话就抿起了薄唇,等待着苏沐川的进一步动作。

他对这方面的经验很少,但他知道有些雄虫确实会以撕碎雌虫的衣服,再进一步占有他为乐。

所以他才耐心地垂眸站在一旁。

苏沐川将被洛克兰强行塞在手中的红绳放进了盒子中,将盒盖随手一翻,关上了这不堪入目的木盒。

砰的敲击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明显。

“雄主……你要想恢复记忆,只要做就可以了,”洛克兰平静地说,却在“做”这个字上加了重音。

听洛克兰如此说,苏沐川也明白了他的意图,疑惑道:“诊断方法是你拿的?”

洛克兰紧张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犹豫片刻还是沿着床沿跪了下去。

自从上次苏沐川的温柔劝说后,他再也没有向任何虫卑躬屈膝过。

但现在他却完全没有精力去思考自己再次回到原点的卑微,他满脑子都是雄主快要恢复记忆了。

而他做了很恶劣的事,他将雄主重要的文件偷偷藏了起来,并被雄主发现了。

悬在头顶的剑终于要落下来了,可他完全没有坐好准备。

习惯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他习惯了每天早上温热的早餐,习惯了出门前雄主拉着他落下的一吻,习惯了在雄主面前放下所有的防备和伪装。

在惩戒室的时候,他可以真正地连死都不怕,鞭子落下来他甚至都不会眨眼。

但现在,他却害怕雄虫的遗弃,因为他舍不得那些“习惯”。

苏沐川看见他这个样子也算彻底明白过来了,一直困扰他的许多问题,本质上其实都只是一个点,有关苏乐哥哥苏清的死亡原因。

见洛克兰情绪已经如此临近崩溃了,他也不想非要抓住他刨根问底。

从他这个角度,他不仅能看见洛克兰鲜红的眼尾,也能清晰地注意到洛克兰在不断地眨眼,他在紧张、在害怕。

苏沐川没法去向洛克兰证明自己有了记忆中之后一定不会伤害他,也没办法按照洛克兰的说法,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