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部文件类型纷杂,往往都是由副官分类整理后才会由主官分批处理。

迪德尔听着洛克兰的疑问句,突然想起自己上周末遗留的、准备趁今早主官训练时间来整理的文件他彻底给忘了分类了。

昨晚雄主将他翻过来覆过去、这样那样了整整一夜,任他如何哭喊求饶都不停下来,直到天都蒙蒙亮了,雄主才抱住近乎昏厥的他去浴缸里清洗身体。

今天早上他感觉自己灵魂好像都要脱离这具疲惫的身体了,而且身体的某处还泛着灼热的疼痛。

本来打算及时行乐、挑战生死时速赶工作的想法,他因为精神恍惚而忘了。

迪德尔害怕向来赏罚分明、雷厉风行的洛克兰的责罚,沮丧地垂着头,站在那里像一只犯了错的小狗。

洛克兰朝迪德尔招了招手,迪德尔乖乖挪了过去。

洛克兰从桌子抽屉里取出来一只药膏,推给了迪德尔,看了看文件上标注的时间大多在上周,冷然开口:“上周又跑哪里玩去了?”

迪德尔反应有些迟缓地接过了药膏,想了想上周自己一直泡在机甲室的偷懒行径,喃喃道:“我……去机甲部试了试H-4改进版。”

见洛克兰蹙了蹙眉,迪德尔弥补般地透露情报,企图转移话题道:“中将,我还看到,您中意的雌虫……和部门其他的虫好像关系很好。”

洛克兰眉头拧得更紧了,跟了他很久的迪德尔应该知道他绝不会在理应工作的时间里讨论私事。

迪德尔现在前言不搭后语的行为着实令他有些不解。

更别提他口中的“中意的雌虫”这种荒谬的说法,完全不像平时做事尚算严谨的迪德尔当着他面说出的话。

直到迪德尔一直握着药膏傻站在他身边,一点儿都没有现在赶紧弥补过失的做法,洛克兰这才意识到一丝不对劲。

洛克兰伸手想要感受一下他脖子上精神力的状态。

但迪德尔看他抬手,以为又要被打了,害怕地紧闭上了双眼。

洛克兰无奈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但在触碰到迪德尔裸露的脖颈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了迪德尔不正常的体温。

雌虫很少发烧,除非某些伤处难以愈合。

“你先坐那休息会儿,我联系一下你的雄主,征求他的同意后会将你送到军部医疗中心。”

迪德尔听到“雄主”才安心地点了点头,乖巧地说了句“谢谢中将”,才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作为军团长的洛克兰有军部每个军雌的信息库,他很快调出了迪德尔雄主的联系方式,向他说明了情况,并表示要送迪德尔去治疗。

本来医疗部是留给伤重的军雌抢救用的,绝大部分的雄虫不愿意花钱为生了小病、愈伤能力极强的军雌治疗。

但洛克兰想起了昨日迪德尔才说他的雄主对他不错,而因军雌发烧症状的原因就注定意味着他们很难自愈,洛克兰才想着为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现在却病怏怏的下属争取一下治疗的机会。

克门特的消息一直没有来,而迪德尔已经难受地靠在了座椅背上闭起了眼睛,就当洛克兰准备放弃去医疗中心、直接找虫给迪德尔上药的时候,一个通讯兵敲了敲他的门。

“报告中将,门外有雄虫求见,他号称自己是迪德尔上校的雄主。”

“让他进来吧。”

愿意亲自为雌虫大老远跑一趟的雄虫在这个社会上几乎不存在,看来迪德尔的雄主是真的很爱他。

克门特很快进入了办公室,跟洛克兰打了声招呼后,赶紧快步走向了一旁面色泛红的迪德尔。

“雄主,我有点难受,”迪德尔微微眯开眼睛,看见来虫是克门特之后才放弃了原有的故作坚强,放心地任由自己的虚弱暴露在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