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安莫里依旧睡在他身边, 只是好像睡得并不安稳。
小家伙睡着的时候依旧紧皱着眉毛, 嘴张张合合无声地在说些什么,若是仔细看, 甚至还能看见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苏沐川心疼不已, 轻柔地将他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似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安莫里往他的怀中钻了钻, 苏沐川也听清了他嘴里一直咕哝的
“不是……不是……”
苏沐川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后脑勺, 垂首在他的发顶落下轻轻的一吻,安抚道:“不怕不怕,雄父在呢。”
安莫里这才稍微平静了些许, 将头蹭在苏沐川的颈窝处,瘪瘪小嘴继续睡了。
苏沐川也不着急,就以这样一个他并不怎么舒服的姿势抱住安莫里, 只是希望小虫崽能睡得安稳一些。
当安莫里长长的睫毛微动,睁开哭肿的大眼睛的时候, 苏沐川胳膊已经一阵酸麻无力了。
小家伙醒来后本能地想要挣扎出这个温暖的怀抱, 但却在抬头看见苏沐川的脸的时候停下了动作,呆呆地望着他。
苏沐川见他情绪比昨天稳定了很多, 好歹认识自己了,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饿了吗?想不想吃好吃的?”苏沐川亲了亲他的额头, “雄父给你做好不好?”
安莫里也不开口说话, 只是用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 肉嘟嘟的小脸上因用力挤压而变形。
苏沐川抱起安莫里, 耐心地给他和自己洗漱完, 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下了楼。
没想到洛克兰身着白色休闲衣,正肩背笔挺地坐在沙发上,皱眉看着手中握着一叠文件。
茶几上还摆满了一摞又一摞的边角印着复杂黑色花纹的文件盒,应该是跟军部有关。
洛克兰见他下来了,将文件放回至众多文件盒的一个,站起身来想要接过安莫里。
安莫里第一次对外界有点自己的反应,他张开双臂,支支吾吾地喊着雌父,被洛克兰顺利地接了过去。
在那段寂寂寥寥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只有面前的这个雌虫与他相伴,那熟悉的感觉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怎么没有去军部?”苏沐川问道。
看着堆满了桌子的文件,苏沐川知道他应该正处于重返军部后最繁忙的初期。
“我请假了一段时间,”洛克兰垂眸看着怀中的安莫里,平静的眼底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感。
“午餐在恒温仪器里,”洛克兰补充道。
“嗯,”苏沐川没想到现在已经中午了,伸手摸了摸安莫里的小脑袋,“安安状态好多了,下午让艾肯再跑一趟吧,做个全面的检查。”
安莫里软软地趴在洛克兰怀中,一动不动,任由苏沐川摸他。
简单的午餐过后,苏沐川用光脑联系了艾肯,洛克兰则将怀中紧紧攥着他衣服的安莫里抱回了楼上主卧。
由于安莫里这种情况实在是罕见,艾肯昨日回家后就查询了很多相关信息,甚至和同行开会讨论了好一阵,才敲定了一种或许可行的治疗方法。
安莫里现下的反应属于明显的心理创伤疾病,这种情况在雄虫幼崽中极为少有,因为他们基本上都是在爱护和偏袒中长大的,别说什么委屈了,就连一点儿劳累都不曾受过。
而与雌虫幼崽而言,他们基本得不到什么诊治机会。
所以相关前例在虫族医学上实在少得可怜。
艾肯擦着汗,急急忙忙赶到熟悉的别墅里。
安莫里由于不熟悉的雌虫的到来,而将整个头都埋进了洛克兰胸前,整个虫都在瑟瑟发抖。
洛克兰感受到了身前的衣襟的湿意,也只能不甚擅长地拍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