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没忍住惊呼了一声。

监护仪器上关于克门特的所有的身体指标都呈现锋利的红色曲线。

他刚才之所以还没有担忧到要把雄虫直接塞入治愈舱中,是因为克门特没开口时,简直看着跟没什么伤的正常雄虫一样。

迪德尔看着那一排排的殷红的线条也愣了一下,他眨眨眼,下意识地看向医护人员。

“上校,恕我直言,如果还想救活他的话,就应该立刻把他送回虫星进行更全面的治疗,”医护人员的手指在监护仪器上疯狂敲击,“不然就算是紧急治愈舱也没办法让他活的时间超过五天。”

迪德尔不知道事态怎么变化得这么快,刚才还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微笑的雄虫,怎么转眼间就被医护人员断定活不了多久了。

但他的本能让他迅速联系了主席医护团。

医护团火速赶来,对着克门特的治愈舱一顿数据修改,最终还是得出了和先前医护人员一样的结论不送回虫星,克门特几乎没有存活下来的机会了。

迪德尔几乎是在第一时间申请并将克门特通过逃生舱送回了虫星的。

他忙得火急火燎,在军舰中来回转。

但在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迪德尔才想起来自己早就已经把克门特当作伤害、玩弄自己感情的渣雄虫了。

那为何自己还紧张得心脏不住地狂跳,双手忍不住地发抖,甚至让冷汗打湿了额前金色的卷发和后背的衣襟。

或许是因为在敌军飞船上,他和克门特共处一室,而克门特的悉心照顾完美符合了他曾经对于美好婚姻生活的幻想,填补了他内心的虚空。

又或许是因为他从未经历过身边至熟之人与自己生离死别,所以才忙得慌了阵脚。

迪德尔得空才翻了翻克门特清醒时塞给他的一叠文件

第一份是解约书,上面只差自己的签名了,第二份是遗产分配,绝大部分都划到了他笔下,最后是一份……法庭重审的文件。

重审虫处写的是他的雌父,而重审时间在近两个月前……他刚准备出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