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栀几乎没有犹豫，猛地睁开裴灼的桎梏，抱着赌一把的决心张开双臂，毫不犹豫地向后仰去。

夜风灌满她的衣袖，撩起她的长发。

坠落时她最后看见的，是阮西辞飞扑而来的身影......

......

黎栀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还插着输液管。

阮微微坐在旁边，见她睁眼，立刻松了口气。

“栀栀，你终于醒了！”

黎栀皱了皱眉，昏迷前的记忆逐渐清晰。

她站在天台边缘，在裴灼即将带走她的最后一刻，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摔在了楼下提前准备好的充气垫上。

她赌对了，阮西辞没有让她失望。

“我哥派人把裴灼控制住了，他动用了所有关系，裴灼已经被驱逐出境，永远不能再踏入苏黎世半步。”阮微微握住她的手，“幸好你信了我哥的话，不然要是再晚几秒，你可能就已经被裴灼抓走了，听说他现在和陆煞混到一起，整个人都变得不太正常，你要是落到他手里，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

黎栀听完阮微微的碎碎念，想起还没看到阮西辞，担心地问：“你哥呢？他没事吧？”

阮微微眼神闪烁，“他，公司临时有事......”

“微微，”黎栀严肃地看着她，“说实话。”

在黎栀的坚持下，阮微微终于坦白。

“你跳楼后，我哥和裴灼的人打起来了，中了一枪，医生说......很可能醒不过来了。”

黎栀心脏蓦地一沉，果断拔了输液管，冲出病房。

黎栀找到阮西辞时，他躺在病床上，像是睡着了。

她握住阮西辞苍白的手，一遍又一遍向他道歉，说她不该一个人去天台，不该给裴灼趁虚而入的机会。

她没办法接受阮西辞因为她变成植物人。

最重要的是，她还没来得及告诉阮西辞，她已经知道了他暗恋她很多年。

她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也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

“栀栀......”一旁的阮微微忽然开口，“我听人家说，昏迷的人虽然看上去像睡着了，其实听力还在，要不你说点好听的，刺激刺激我哥？”

“好听的？”

“咳，就比如......你愿意嫁给他什么的。”阮微微蹭了下鼻尖，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

“这样能行吗？”

“管它能不能行，试试才知道！”

沉浸在悲伤中的黎栀根本没有察觉到阮微微反常的表情。

她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哽咽道：“阮西辞，要是你能醒来，我就嫁给你......”

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一声轻笑。

还没等黎栀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突然起身的阮西辞一把搂进怀里。

黎栀僵在原地，几秒后才猛地推开他，“你......你没事？！”

“昏迷是装的，但枪伤可是真的。”阮西辞指了指缠着绷带的肩膀，“还有，你刚才的承诺，病房监控可都录下来了。”

他突然凑近她耳边，“阮太太，现在反悔可来不及了。”

21

裴灼被驱逐出境后，几次想返回都没能成功。

他不死心，接二连三往黎栀公司送天价礼物，都被原路退回。

后来，他消失了一段时间。

直到圣诞夜，裴灼忽然开了一场直播。

镜头前的他形销骨立，苍白的脸上挂着浓重的乌青眼圈，整个人阴森可怖。

他先是持刀亲手剜去肋骨的旧纹身。

又在血淋淋的皮肉上一刀刀刻下“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