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棍落下时，秦悦痛得直接双膝跪地。

从皮肉传至骨头深处的疼痛，让秦悦眼前一片模糊，她咬破嘴唇才咽下那声惨叫。

“这就是你伤害思文的下场！”江云峙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响起。

“啪！啪！啪！”

电棍击打在骨头上的声音如雨点般落下，每一下都带着微电流的“滋滋”声，打得她皮开肉绽。

击打持续了很久，直到她意识模糊，才终于停下。

警棍那电子屏上泛着红色的光，秦悦清楚地看见，99次击打，心头狠狠一痛，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

江云峙见她这副模样，冷冷嘲讽着：“秦悦，你有什么脸哭？你害了那么多人，如果老天有眼，就因为让你去死！”

她张了张唇，凝着男人熟悉的眉眼，扯出一抹虚弱的笑意问道：“我死了，你真的会开心吗？”

江云峙收回手：“当然。”

话如利刃，剖开秦悦的心。

她咽下口中涌起的铁锈味，压住想告诉他真相的冲动。

好一会儿，她才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干哑说：“那你可能要等一等，我现在还不想死。”

江云峙脸色一瞬阴沉，连多看秦悦一眼都厌恶，转身离开。

他也就没见到，秦悦嘴角溢出的大量鲜血。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床边坐着前来探望她的陆局。

局长只一抬眼，就瞥见秦悦腿上被电棍击打的伤痕。

叹息一声：“当初云峙亲眼撞见他妹妹被虐杀的画面，不仅失忆还得了妄想症，这些日子症状越来越严重了。”

“他恨着你，你又不能跟他说真相，和他在一起只会更痛苦。”

“你别怪我找夏思文来照顾他，我也实在是无可奈何。”

江云峙失忆患病后就成了一个刺头，人人厌恶他，也没人敢靠近。

现在好不容易有人能来照顾她，秦悦又怎么会怪陆局。

陆局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转身离开后，站在门外的江云峙突然目光堪堪望向屋内，正好和躺在床上的秦悦四目相对。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宁静，他看着宋南夕，眼神冷漠。

“秦悦，你就这么贱？老头你都不放过？”

5

秦悦没来得及说话，江云峙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听着电话那头夏思文虚弱地声音，他瞬间慌了脚步，转身离去。

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秦悦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悲凉的扯了扯唇，闭上双眼。

在医院的这些天，江云峙把夏思文照顾的无微不至，人人羡慕。

她独自在病房，没有一个人来探望过。

秦悦正好将陆局传给她的作战计划和资料全都记在了心中。

双腿受伤做固定手术时，她央求医生将追踪器植入腿部，等她找到犯罪分子窝点时，其他警员才能根据定位器的位置，方便抓捕罪犯。

但追踪器有辐射，她的腿无法恢复正常。

更何况，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抬眸就看见站在门外的江云峙，他冷冷的看着她，什么话也没有说，眸子里的光冷得吓人。

秦悦想要多看他几眼，想要把他的模样刻在心里。

江云峙却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再也没有出现过。

出院那天，夏思文非要来到她面前道歉。

“秦悦，对不起，我不知道云峙会因为我，把你伤得那么重。”

“你一个人打车不方便，要不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江云峙冷眼看着她，语气凉薄：“思文，你对她不要太善良，否则会被啃得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