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摩挲着下巴,抽了抽嘴角,万分笃定道。
“那东西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姜玉珠懂了,却没想明白对方这么做的目的。
陈氏下马车也跟着看热闹,看到包裹后,神色有些飘忽却万分确定地道:“这包裹里的东西是宝贝?那就对了。”
“玉珠,有人给元和送礼。”
陈氏扫了一眼,估算至少价值五千两银子。
姜玉珠愣了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问道:“娘,您咋知道的?”
“这……”
陈氏有一瞬间的窘迫,压低嗓音道,“娘从你爹那见了几回。”
姜玉珠:“……”
她从不知道爹姜福禄收礼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陈氏见女儿不懂,索性说明白了些:“在京城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有人送礼到府上若被得知,隔日早朝便会被御史参一本。”
对于姜福禄来说,清廉是不可能的,他一门心思地想办法捞钱。
在路上捡过包裹,包裹里找到小纸条后,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很显然,谢昭并非第一次遇见,找到里面的小纸条,神色顿了顿。
“夫人,等为夫进城,把包裹物归原主。”
谢昭对财物没有执念,并不打算收下。
对此,姜玉珠也赞成道:“官场上复杂,拿人钱财,若日后那人有事来求,元和必定为难。”
几千两银子,还欠个人情,太不划算了。
姜玉珠生意风生水起,不缺银子,再者说要真缺钱,打劫山匪暴富得更快,没必要干落人话柄的事。
“娘,回京后您劝劝爹爹,要不咱家也不收礼了?”
离京之前爹姜福禄给的二十万两,姜玉珠准备一文不差地交回去。
陈氏摇了摇头,神色无奈地道:“你当娘没有同你爹说过?”
陈氏劝过多次,姜福禄屡教不改。
好在姜福禄收礼后不办事,善于言语上的忽悠,这么多年来平安无事。
私下里,姜福禄曾提起这个话题,眼中精光四射:“夫人,你不懂,这才是为官之道。”
混到姜福禄的官位,必定是皇上眼中的红人。
“如一人没有半点嗜好,让皇上抓不到把柄来掌控,皇上又怎会放心?”
姜福禄不风流,除了贪墨也想不到别的。
“你爹贪墨光明磊落,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陈氏眼中,姜福禄聪明圆滑世故,府中大事皆由他来做主。
姜玉珠囧了囧,把光明磊落这四个字用在贪墨上,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假设如爹爹所说那般,为官都要给皇上留下把柄,那谢昭的把柄又是什么?
谢昭不贪墨,不近女色,对皇上敬重,勤恳,足智多谋,似乎没有弱点。
等马车继续前行,姜玉珠拿出小铜镜照镜子的时候,突然愣住了。
难道,谢昭留下的小辫子,是她?
姜玉珠捂脸,她惹的那些烂摊子……
行吧,原本回京打算改邪归正,现下姜玉珠决定继续作威作福,不然谢昭岂不是没有把柄了?
车队走上岔路,与另外一条官道上来商队融在一处,排队过城门。
进城后,街道两侧有酒楼,客栈,还有各色商铺,人来人往,喧闹声不断,分外繁华。
为赶路方便,一行人选择距离最近的大客栈下榻。
趁着自家夫人休息之时,红鲤不得闲,跑到衙门打探消息。
晚膳之前,红鲤带着几封点心回来了。
“夫人,奴婢打探清楚了,那些凶巴巴的家丁,老头和芙蓉都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