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眉眼深沉,没有给出回应。

沉默,恰恰是最好的默认。

这下,萧赦更不能平衡了。

他看好玉檀郡主和谢昭,这门亲事成不了了?

萧赦胡思乱想,李公公已经手脚利落地做好实验。

他找来一个小太监,扒了衣衫涂抹榉树皮的汁液,烤干以后身上的颜色与贾兴林一模一样!

萧赦勾唇,眉眼微挑:“贾兴林,你还有何话说?”

诬陷姜玉珠是小问题,但是跑到御书房撒野,犯下欺君之罪。

贾兴林没想到这么快被识破,跪地磕头哭道:“皇上,请您饶过臣吧,臣是被姜玉珠欺负得怕了,想找个机会给她定罪,绝无欺瞒您的心思啊!”

“先拖下去!”

对于贾兴林的处置,萧赦还需要仔细斟酌。

毕竟茂国公刚没了,处置世子容易引发勋贵们反弹。

勋贵在大齐已经发展了百年,树大根深,不会一下子拔根而出。

“谢夫人,此番揭发贾兴林,的确是大功一件。”

萧赦扫了一眼,而后淡淡地道,“你一介妇人都有如此高的觉悟,朕成全你。最近一段时日京城周边盗匪横行,不太安稳,谢大人要去周边探访,正好赶上过年,你同去,也可为谢大人分忧。”

姜玉珠:“……”

所以,她不过是说了几句场面话,皇上当真了?

大过年的去周边出公差,不要啊!

姜玉珠再想辩驳几句,萧赦早已撩了龙袍离开。

回府后,姜玉珠看到张灯结彩的气氛,顿足捶胸。

为过年,上到年夜饭的席面,下到每个院子挂的桃符,皆为姜玉珠精心布置。

皇上一句话,把她打发跟着谢昭离京了,不去行不行?

萧赦似乎看出姜玉珠有要抵赖的意思,当晚把圣旨送到谢府。

垂死挣扎的姜玉珠:“……”

红鲤和红枫正在收拾包裹,见自家夫人心情不好,忙安慰道:“夫人,您不知道您多威风,一下子重创贾兴林,他那些狗腿子对您恭恭敬敬的了。”

姜玉珠趴在桌子上,生无可恋地道:“有什么用?”

早知道她就不出手,忽悠玉檀郡主冲锋陷阵。

人情得了,姜玉珠唯有好人做到底。

大过年的不在京城,年初二能不能赶回到娘家?

姜玉珠打开一个硕大的箱子,内里装着她为姜家众人准备的年礼。

红绣端来茶点,回禀道:“夫人,老爷回府了,良安正在收拾包裹。”

姜玉珠惊讶道:“这么快?”

她站起身,在房内走了两圈。

看来,还得去找谢昭问一问何时离京。

皇上为这点小屁事下了圣旨,皇命不可违。

还不等姜玉珠出院子,良安来了:“夫人,老爷派小的来给您送个消息,明日天亮出城。”

大年三十,无论如何都赶不回来了。

良安想到姜玉珠做的烤鱼,怂恿道:“您不如把灶具带着,京城周围水多好抓鱼。”

出门在外,也得吃好睡好。

姜玉珠没什么精神,摆摆手道:“你安排吧。”

出门在外,可以带上她那柔软宽敞的大床吗?

姜玉珠镇定好一会儿,不得不接受事实。

头一次跟随谢昭办差,她列个单子,决定问一问谢昭的意见。

书房门前,挂着两盏风灯。

门没关,姜玉珠清楚地看到谢昭的侧脸,他垂头翻阅手上的书,偶尔摩挲纸张,神情很是专注。

忽而,风轻轻吹入,谢昭长发波动,衣衫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