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的血腥味浓重,姜玉珠一把甩开谢昭的手臂,惊叫道:“元和,怎么是你?”
谢昭来救她,为什么不出声?
敌友不分,无故伤害谢昭,姜玉珠更是难受。
谢昭顺了顺她的头发,把人搂在怀中,嗓音很轻带着安抚的意味:“玉珠,若我强行抽出胳膊,会伤了你。”
已经给姜玉珠喂过药,谢昭以为她没那么快醒过来,因而不曾发出太大的动静。
谁料,姜玉珠哪怕在病中,仍旧动作很快。
至少,这牙口是很好用的。
外面天色漆黑,谢昭点燃房内的油灯。
姜玉珠借着微弱的光亮,发觉并不是谢府,也不是姜府。
房内的布置简洁,没有几样家什,角落里的书架却极为显眼。
“这是为夫在城外的院子,偶尔出城办事会留宿。”
谢昭从怀中掏出白手帕,点了点姜玉珠的唇角,瞬间手帕上开了一朵朵艳丽的罂粟花。
这血,是属于谢昭的。
姜玉珠轻轻抚唇,后知后觉地盯着帕子,而后突然哭出声道:“都怪你!”
进房间不出声,遭了无妄之灾!
姜玉珠知晓自己咬人多么狠,看到谢昭手臂上刺目的牙印,她心有愧疚。
“是怪我。”
谢昭把姜玉珠拥在怀里,用手探了探她的额角,还好,没那么烫手了。
姜玉珠沉默,泪滴子滚落,谢昭只得笨拙地擦拭,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很快,另一条帕子已经被染湿了。
“是我的错,来得太晚。”
谢昭很小心地赔不是,引得姜玉珠的眼泪更加汹涌。
这下,谢昭更是手足无措,手忙脚乱不知怎么哄,只得把姜玉珠拥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姜玉珠头脑昏沉沉,被谢昭抱在怀中感受到热流,让她舒服地哼了哼。
此刻,她心绪复杂,憎恨有人算计的同时,为误伤谢昭懊恼,又带着愧疚和心疼。
在危难之时,谢昭还是来了,他值得信任。
良久,姜玉珠别扭地开口道:“先记着,我不是赖账的人,以后会报答你的。”
谢昭的心不由得一动,如听见最美妙的情话,浑身上下热血上涌,他胸中畅快,压低嗓音问道:“夫人要怎么报答?上次为夫的提议,不如考虑一下?”
都说救命之恩唯有以身相许,谢昭救了姜玉珠几次,他只提出小小的请求,请求姜玉珠考虑一下春宫的事。
“那我也救过你啊!”
姜玉珠啐了一声,谢昭和书中描写的禁欲男主一点也不一样,披着羊皮的狼,腹黑算计,稍有不慎便中了他的套路!
谢昭把她捧在手心上,含在嘴里,即便是姜玉珠防备心重,却已经深深的信任他了。
谢昭揶揄地勾唇轻声哄着:“是,所以为夫时刻准备献身,夫人说的算。”
“没个正经!”
不再冷到颤抖,姜玉珠好过多了,她靠在谢昭怀中,或许是太过疲惫,不舍得那份温暖。
面对谢昭那灼灼的眼神,姜玉珠极为不自在,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或许有那么一日,不知道多久。
谢昭愿意等,这一次不比三年多以前,是真正的洞房花烛。
鼻间还飘着淡淡的血腥味,姜玉珠猛然坐直身子道:“你的伤口需要包扎。”
“好。”
如果不是手臂上的伤口,夫妻二人的关系绝不会向前迈进一大步。
手臂那点痛感对谢昭来说可以忽略,哪怕用苦肉计,他也要把姜玉珠紧紧地禁锢在身边。
夜深了,油灯只剩下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