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留在谢府,总比姜家安全。
姜玉珠状似不耐烦地摆摆手:“好,到时候把红红的毛夹在书信中,千里送鹅毛……”
再过一个时辰天快亮了,姜怀庆起身离开。
姜玉珠依在门边相送,见姜怀庆回头,她勾唇用力招手,反复几次,一直到姜怀庆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就在这个瞬间,姜玉珠仍面带微笑,眼角却有一滴泪滑落。
她转身回到书房,灭了油灯和火烛。
房内陷入昏暗中,姜玉珠蜷缩在椅子上,她怀里抱着红红,整张脸都埋在红红温暖的毛发里。
姜玉珠双肩抖动,眼睛被水雾挡住,随意用手背抹了下,发出隐忍的呜咽声。
哪怕在人前表现得云淡风轻,那也是硬撑。
她与二哥素来感情好,怎么会不担忧?
“玉珠,二哥定会平安无事。”
谢昭心中钝痛,把姜玉珠拥入怀中,温热的指腹拂过她眼角的泪花。
除了说几句苍白的话安抚,谢昭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在他眼里,哪怕面对生死难关,也不见姜玉珠掉落半滴眼泪。
她,还是太在意家人。
姜玉珠用谢昭的衣衫擦眼泪,吸了吸鼻子,语调软糯:“我若在二哥面前表现得担忧,他怎么会无所顾忌?”
姜怀庆喜欢的,向往的,只要他选择了,姜玉珠都支持,但支持不代表赞同,她一点不想看到二哥面临险境。
战场上刀枪无眼,意外频发。
姜玉珠远在京城,帮不了一点忙,若得到消息也只是干着急。
胡思乱想,姜玉珠乱了,陷入到一个巨大的旋涡中。
谢昭无奈叹气,他把自家夫人往怀中按了按,额头贴着她的发,温声道:“所以你才故意表现得不在意,背地里哭鼻子?”
“若当着二哥的面哭哭啼啼,岂不是不吉利?”
要不是忍不住了,姜玉珠一点不想在谢昭面前展露柔弱。
谢昭望着她,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将姜玉珠散乱的发丝绾在脑后。
终于有软香入怀的感觉,却又不是占便宜的时机。
谢昭轻轻抚着姜玉珠的脊背,等她整理好情绪。
他能做的,唯有陪伴。
良久,姜玉珠终于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嗓音带着哭过的暗哑:“我好了。”
“好了就想过河拆桥了?”
谢昭晃动手臂,他的衣衫早已变为帕子,接住了姜玉珠的泪珠,保证一滴没有落在地上。
姜玉珠别过头,眼神飘忽,避重就轻地问道:“元和,你该到上早朝的时辰了吧?”
谢昭微微眯眼,抬手轻轻摩挲姜玉珠的脸颊,嗓音低沉:“早耽搁了时辰,夫人用什么来弥补为夫?”
“那你不早说!”
姜玉珠摆明了不承认,别想赖上她!
谢昭没有松开,反而搂姜玉珠更紧:“怎么,今晚的事,你不想让为夫保密了?夫人若不给好处,那为夫只能告知二哥知晓。”
“你……”
“无耻”二字还未说出来,谢昭已经俯下身来。
伴随着淡笑,姜玉珠只感觉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带着谢昭身上独特的清冽气息。
姜玉珠愣住,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倏地一下裂开了。
门口处,人影晃动。
良安已经站了好一会儿,眼看天快亮了。
“老爷,夫人,小的是来问问,红红还在书房吗?”
书房里,几本前朝古籍万分珍贵,可不能被红红祸害了。
姜玉珠被良安提醒,看着怀里一动不动的大鹅,好半晌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