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深只要能回家,就让蔺书琴还能有个了解情况的口子。所以当下蔺书琴即便是还有些不满意,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顿了顿,缓和了点语气道:“你的那个工作室,你安心开就是了,需要钱就跟妈说,阿璟走了,你还是妈的儿媳妇,永远是妈的自己人,知道了吗?”

白清泠已经下到了林氏的停车场,将只剩个空保温桶的布袋子随手扔进副驾后,微微垂眸关上车门。

“我知道的,妈。”

午后,白清泠开车回到工作室,里头正是午休时间,工位基本都空着,只剩下宋娇还在那坐着发呆。

听见玻璃门碰风铃的声音,宋娇回头,见是白清泠,立刻站起身来:“清泠姐。”

“怎么不去午休?小心下午犯困。”白清泠拎着布袋进到茶水间,把今天给林意深带汤的保温桶拿了出来,准备清洗。

“就是那个……”宋娇却跟到了茶水间门口,“你今晚不是又要跟那个钱经理去吃饭吗?”

上次白清泠去跟钱寿吃饭,他们还挺庆幸白清泠逃出生天,结果不知道是那次吴策死活挡着没让他占到便宜还是怎么的,结束之后绝口不提店面的事儿,硬说要再细聊一下。

这话让人听着都让人火蹿三丈高,宋娇挂了电话简直要气死,说句不好听的,就钱寿上次借着醉意发酒疯,宋娇都怕今天晚上见上面,这人生怕得不了逞,狗急跳墙给白清泠下药。

“嗯。”白清泠很快把保温桶里残余的汤渣都清理出来,“怎么了?”

“我觉得还是有点不安全啊,毕竟吴策又喝不过他。”宋娇皱着眉头,“咱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份上吗,还是说,清泠姐你还有什么后手?”

后手。

白清泠其实没什么后手,刚才在林氏,林意深并没有答应她晚上会来,只是轻描淡写地反问她:“一个店面而已,嫂子何必去讨好一条看门狗。”

林意深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头稍稍往椅背里靠了靠,阳光将他鼻梁上的镜片反射出手术刀般冷静的银芒。

又是那种熟悉的,让人忍不住臣服的压迫感。

他的目光几乎可以剖开她的皮肉,挑开她的脏腑,叫她无从隐瞒,无所遁形。

仿佛下一秒就会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按在这张办公桌上,掰开她的双腿蛮横又粗暴地干进来,翻云覆雨,搅弄乾坤。

只是想到那个画面,白清泠的腿就软了。

“清泠姐?”

宋娇的声音让白清泠回到自己的工作室,她停下手上的动作朝宋娇笑了笑:“宋娇,你知道南棘蛇吗?”

就像蔺书琴说的,会咬人的狗不叫。

白清泠觉得恐怕就是林青山,也不敢说自己完全摸透了林意深的想法,所以他至今也只敢让他坐在部门总监的位置上,不愿让他触碰到真正的实权。

“我只知道北极熊……”宋娇不知道白清泠干嘛突然说起这个,“清泠姐,我在跟你说晚上的事儿呢!”

因为他确实太有野心,也太有能力了。

“南棘蛇是一种捕猎方式很奇特的动物。”白清泠不紧不慢地清洗着手上的保温桶,一如她此刻不疾不徐的语速,“它们会用自己当诱饵,去引诱猎物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