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泠感觉自己就半年不在临洲,信息就已经跟不上了。

她不咸不淡地看了常知冬一眼,双手十指相扣交握在桌上,“什么难处?”

“他在临广,之前牵头和蔺家搞合作,现在蔺家遭了难,他当然也被牵连进去了。”

这事儿股东会那边现在已经知道了,据说是相当生气,但毕竟南坚的继女是林氏的大股东,股东会那边的意思就是赶紧让他想办法把窟窿填上,就当事情没发生过。

常知冬这辈子都没给过白清泠什么好脸色,这次要来找她帮忙,刚来的路上满脑子都只想着一句话,虎落平阳。

所以她在白清泠面前愈发挺直了腰杆:“说句不好听的,当时他会同意和蔺家的合作,就是因为那是你婆婆的娘家,也是出于对你的信任。”

“有些话既然知道不好听就别说了。”

白清泠对常知冬也是一如既往地不客气:“既然南叔叔这么信任我,怎么不自己找我来说?”

这次南坚的事情,常知冬说着轻巧,但白清泠知道可没那么简单。

南坚就是一个职业经理人,他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搞出了这么大一个纰漏,不吃官司都算是好的,况且他即便从这件事里全身而退出来,这件事也会迅速传遍全国,到时候还有哪家公司敢接这么一尊大佛。

“他?”

闻言,常知冬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眼珠子下意识往上翻了翻,“哦……他,这不是也跟你不太熟悉,男人嘛,都是要点面子的。”

“哦,所以就是拿你的面子去换他的面子咯?”

白清泠觉得也是挺好笑的,南坚不可能不知道常知冬和她的关系有多僵,还是逼着常知冬过来开口求助。

“总之一句话,帮不帮吧,你现在手头上可是拿着10%的林氏股份,南坚那点破事,你连一半都用不上。”

常知冬被白清泠一句话戳到了痛处,脸色和语气便都有些不好了,“怎么,拿到林氏的股份之后就瞧不上我这个当妈的了,你可要记住,至少我把你生出来养到了十八岁,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你也是时候报答一下我的养育之恩了。”

“南坚这么多年来在临广任职高层,你真相信他手头上一点临广的股份都没有吗?”白清泠以前一直只觉得常知冬这个人感情缺失,精致利己,但今天这么几句话,让她感觉常知冬身上竟然还有单纯天真的一面,“工作上出了大纰漏,他先不想着自己去补窟窿,反而要你拉下脸来求人,看不出来,你还真的挺爱他。”

大概是因为现在手头上有了股份,白清泠有了底气,现在听着常知冬那些奇妙逻辑,都不觉得生气,只觉得可笑又可悲。

“你别说这么多没用的行吗,什么爱不爱的,难道我都四五十岁了还能去改嫁?”

常知冬被她几句话激得愈发不耐烦,手都已经握住了包的提手,又因为想到什么,而忍着气无奈地放下:“我知道我是对不起你,你小时候我就因为你太像你爸对你没什么好态度,我剪你头发那天,我也是喝了酒,所以情绪特别冲,但是你之后跟我冷战,我不也还是继续管着你的学费和生活费吗,我又没有遗弃你,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说完,常知冬又仿佛自言自语般嘟囔了一句:“早知道你那么在意你那点破头发……”

常知冬到现在都没懂,她那时候对白清泠经常是说变脸就变脸,偶尔真的怒气上头了给一巴掌也是常有的事,白清泠都没怎么介意过,怎么剪个头发就闹得老死不相往来了。

“行,那我就说有用的,这忙你别找我,帮不上。”

白清泠当然知道,常知冬至今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在她眼里,那就是几根头发的事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本来就是从她那来的,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