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霄的后背一僵,耷拉着脑袋,闷闷地回过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过来,我看看呢?”姜南雨向他也伸出手。
连霄别扭地过来,不愿意靠着连誉,走到了姜南雨的另一边。
姜南雨有点强硬地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上裸露在外的地方,好在明面上没有什么伤口。
他勉强松了一口气,至少别一起受了伤。
“先坐这。”姜南雨把连霄拉到另一张沙发边坐下,道,“我给你哥哥上药。”
打架过去了这么久,南南过来还要一会儿,要上药早就上了,非留到这个时候。
连霄垂下眼眸,低低地咕哝了一句:“心机。”
姜南雨去翻药箱了,没听见,连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伤口不是很严重,姜南雨用碘伏消了毒,抹了一点消炎药膏,还是想不出来两人打架怎么打出这种伤口。
用指甲挠的?
他俩平日里练拳也不是这种风格啊。
收拾好药膏,姜南雨盘腿坐在地毯上,看看左手的哥哥,又看看右手的弟弟,心平气和道:“那谁来跟我说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没人吱声。
姜南雨只能点名:“霄霄?”
连霄嘴唇动了动,偏过脑袋,不说话。
姜南雨正想说些什么,旁边的连誉却嗤了一声:“他当然什么都不会说。”
他冷冷道:“毕竟是他又想抢我的东西。”
“什么叫我又抢?”连霄瞬间像是被点燃了尾巴似的,恼地直接窜了起来,“连誉!不要讲得你从来没有抢过我的东西一样!南南不就是被你!”
“连霄!”连誉低低怒喝。
话音被打断,连霄撇过脸,满腔怒火地又坐下了。
只有这件事是掰扯不清的,更甚者,姜南雨还总会因为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好而愧疚。
就像现在一样。
姜南雨抿了抿唇,垂着眸,不说话了。
完蛋玩意儿。
连誉冷冷地剜了连霄一眼,抱起姜南雨放到自己膝头。
两人吵架,最后难过的总是姜南雨,他是真不想跟这个幼稚小学生争。
除非迫不得已。
现在就是这个迫不得已的情况。
“南雨。”连誉低声哄他,“我的伤口有点疼,你帮我吹吹好不好?”
姜南雨轻轻地“嗯”了一声,微微嘟起嘴,温柔湿润的气流抚在连誉的眼尾。
他还是不抬眼看人,眼圈有点几不可见的红,把连霄在一边看得又急又恼。
半晌,连霄嘟哝出一声:“我也……我也想要玫瑰。”
玫瑰?
姜南雨的眼睫颤了一下,求证般地望向连誉,连誉向他点了下头,声音也有点闷:“他抢我的胸针。”
于是目光又落在了茶几上的两枚配饰上。
“我不是抢。”连霄再一次重申,犟嘴道,“我就是……想看看。”
话都到这份上了,姜南雨摸了摸连誉的眼尾,轻声问:“被胸针划破的吗?”
“嗯。”连誉应道,又忍不住辩解,“我不是……就是、明明你也给他准备了的,可是他还要我的,他总是……”
再说下去又像是在告状了,但这只是在陈述事实。
从小就是这样,弟弟是弟弟,又生了病,家里人总会让着弟弟。
其实连誉并没有那么委屈,家里哪会真的亏待哥哥什么呢?就算真的被弟弟抢走了什么东西,也会在后来加倍补给他,久而久之,连誉自己都不觉得自己会有委屈这种情绪了。
可是,还是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