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呼呼瞅着小小的爸爸,摇摇头,第一次觉得被叔叔糊弄了。
“不?是爸爸噢。”
林松玉笑了一声。
郑兰观察他们,道:“你俩长得还挺像的。”
林松玉道了一声“巧合”,掏出手机扫描照片。
“麻烦您了,老师。”
“麻烦师奶奶。”汤呼呼一板一眼地说。
郑兰眼睛一弯,皱纹让笑容更加和蔼:“这就像谢琢吧,要不?是退休了,真想?教他儿子。”
汤呼呼:“奶奶你教算术吗?”
郑兰:“对啊。”
于是大年初一,汤呼呼在郑兰家里学了一小时四则运算。
林松玉有种送孩子来镇上补习的感觉。
不?知道谢琢在家里干嘛?
接近十一点,林松玉带着崽子,坐谢飞的车回?家。
谢飞染着最非主流的黄毛,开着最慢的电驴:“琢哥一定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他儿子在你手上。”
林松玉摸着自己安静的手机,才想?起?他把?谢琢微信删了。
因为朝夕相处,没有通过?网络传话的必要。
二十分钟后,谢飞停在距离琢哥家两百米的地方:“嫂子,我送到?这儿了。”
林松玉满载而归,心情飘逸,“好的,有空来家里玩。”
他把?小崽子举起?来观察了下,哼哼,毫发无损。
等?等?……
林松玉脸色一变,摸了摸小崽子的脸蛋,出门的时候是粉嫩的红,回?来怎么深了一个色号,像劣质化妆师打了两团夸张的腮红?
这时,一个典型脸蛋干裂的小孩子从他身?旁经?过?。林松玉看看他,看看汤呼呼,大惊失色完了,小孩子脸蛋太嫩,被风吹一吹就容易裂。
林松玉急忙给二表姐打电话求助,二表姐表示爱莫能助,不?要紧,少吹风多保湿。
林松玉抱着小崽子原地焦灼了一分钟,在窝囊地回?家和霸总请名医线上会诊之间?,选择了窝囊地拔腿往家里走去。
这回?谢琢一定觉得他带孩子很不?细心了。
回?到?家里,林松玉看见?谢琢还在屋里对着电脑修改敲敲打打,于是没进去打扰,和汤呼呼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
阳光晒着小崽子软乎乎的脸蛋,只是有一点美?中不?足。
林松玉对着脸蛋呵了呵气,徒劳挣扎。
汤呼呼完全无知地问:“叔叔你怎么了?”
怎么一直在叹气噢?
林松玉自暴自弃地抱着汤呼呼晒太阳:“没什么。”
他的目光转移到?汤呼呼的头顶,拨了拨他的头发,过?了一会儿就忘记这件事,而是惊喜地说:“宝宝,你有一根头发长得又?黑又?健康。”
完全是头发里的佼佼者。
汤呼呼只知道自己被夸了,伸手艰难地摸摸头顶:“谢谢叔叔。”
谢琢给师弟答疑之后,看林松玉没回?来,打开自己的论文?修改致谢部分。
去年没有心思,只在致谢里简单感谢了周镛和实?验室成员。
今天他推翻重写。
听见?林松玉的声音,他出来,恰好听见?他那句无厘头的夸奖。
好可爱。
林松玉看见?谢琢出来,把?孩子塞给他,逃也似地起?身?:“渴了,我去喝口水!”
谢琢一接手,就看见?汤呼呼被风吹过?的脸蛋,也明白林松玉为什么像闯祸了的神情。他揉了揉,假装没发现不?同。
回?头多补点宝宝霜就行了,小孩子没必要太像温室花朵。
林松玉倒了一杯热水,一边心虚一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