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你多吃点,今天宾客众多,招待不周,还请多多谅解!”

沈文波想赶紧结束这尴尬的境况,说完这些场面话就想要立刻转身准备去下一桌敬酒了,可陆宁却不打算那么轻易就放过他:“沈先生别急着走啊,难得旧情人碰面,过了今日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了,机会难得,怎么也得喝个三杯吧,你说是不是?”

这话说的,周围的听众全都安静下来,场面顿时冷到了极点,沈文波整张脸黑如锅底,看着陆宁那张笑吟吟的俊脸,他心里气恨得咬牙切齿,可是面上却不得不强扯出一丝微笑,说道:“是是是,应该喝三杯,应该的,应该的。”

沈文波拿起桌上的红酒先给自己的杯子倒满,然后给陆宁的杯子倒,等到酒液差不多倒满酒杯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沈文波的手突然猛地一抖,红酒瓶将陆宁手中的红酒杯轻轻推了推,满溢到杯口的红酒瞬时倾洒出来,溅到陆宁的胸口上,黑西装湿了一片。

“哎呀,抱歉抱歉,刚刚敬了太多酒,脑袋都有些晕了,一时手滑,实在对不起。”沈文波连声道歉,可是旁边的桌面上就放着一包纸巾,他却只顾着口头上道歉,也不拿纸巾给陆宁擦擦,而且那道歉的语气,旁人听了可能觉得歉意十足,可是听在陆宁的耳里,却是听出了其中的幸灾乐祸。

无疑,沈文波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陆宁几乎都要气笑了,还没等他说什么呢,沈文波身后就走出了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掏出一条手帕递给陆宁,说道:“陆先生,不好意思,赶紧擦一擦,你抽空来参加犬子的婚礼,却让你湿了衣服,实在是失礼了!”

中年男人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从说话语气到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威严和气度,陆宁认出他是沈文波的继父沈钧,当初跟沈文波交往的时候,也曾经跟他吃过一顿饭。

沈文波之前并不姓沈,是他母亲改嫁之后,才随了继父的姓,沈文波的母亲在改嫁之后没多久就因病去世了,所以沈文波多年来是被继父照顾大的。

沈钧四十出头的年纪,是个英俊帅气的熟男,嘴角时常挂着浅淡的微笑,浑身散发着温和儒雅的气质,他身高一米八五,肩膀宽阔,穿起黑西装格外有型,陆宁跟他只有过一顿饭的交际,了解不多,只是偶尔从沈文波嘴里听说过,他的继父是个事业有成的生意人,产业主攻房地产,还涉足金融、互联网等多个领域,资产颇丰。

这年头做房地产的都是土豪,看沈钧身上穿的,陆宁一看就知道那是高定,剪裁板正又低调,但价格绝对高调得惊人。

只是看着衣冠楚楚的郑钧,陆宁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四个大字:衣冠禽兽!

他跟郑钧吃过的唯一一顿饭,当时是沈文波带他见家长,约在饭店的包厢,他就坐在郑钧的对面,吃着吃着,他就感觉到有人用脚在蹭他的小腿,还越蹭越往上,直到蹭到他的胯间,脚掌得寸进尺地按压着他的鸡巴,把他弄得胯间撑起了小帐篷,当时他以为是坐在斜对面的沈文波在撩他,可是以沈文波的腿长,好像又不大可能够得到他的胯间,他觉得奇怪,便假意把汤勺碰到了地上,然后弯下腰去捡,一眼就看到了对面的人在穿鞋。

刚刚用脚撩拨他的人,竟然是沈钧!?

这家伙,表面上看是温和儒雅,实际上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还是一头大色狼!

老实讲,像沈钧这种英俊潇洒又成熟稳重的男人,还那么会撩人,陆宁当时被撩得差点就把持不住了,但是他始终记得自己已经有沈文波了,所以无论内心有多么波涛澎湃,他还是坚定抵抗住了诱惑。

可没想到,他千辛万苦地“守身如玉”,最终守来的却是沈文波的出轨和分手,无论怎么自我安慰,他都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