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际卿坐在秋千架上,长腿支着地来回晃悠:“无聊。”
没人回应他,一会儿又嘟囔了一句:“好烦。”
自言自语了好久,没人听也没人看,不怕人说他矫情无病呻吟,毕竟他有许多别人没有的烦恼,比如最直观的经济问题。
到期打钱,没人查账,换成别人早浪起来了,可叶际卿没有。不该花的一分都没花,当然,除了刚刚存进去的那一千块钱,不过也没花成,还额外得了五毛钱利息。
下午上课,心情依旧没缓过来,叶际卿看着黑板眼睛就慢慢地呆滞起来。
操场上的树木未萌新芽,目之所及都是干枯的树枝,再结合教室里埋头苦学的气氛,有那么一瞬间暗无天日的错觉。
课间日常困顿,除了上厕所的同学,其他人几乎都不离开座位,低着头奋笔疾书,叶际卿头晕的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你最近怎么了?”陆嘉朗问,“老班盯你盯的厉害啊。”
叶际卿揉了揉鬓角,托着下巴:“叛逆期来了。”
陆嘉朗一心二用,边翻卷子边说:“得了吧,高三没有叛逆期。”
他这话说的没错,除了歇下心思不念大学只混高中毕业证的,剩下的全都紧绷着弦做最后冲刺。
到这时候,不用大人说,自己就该明白小性子大脾气都得忍着。
叶际卿也想忍,可他控制不住。
高考在即,他那根神经却没办法绷紧,时不时地就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