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最高处，他再次深深呼吸，坚定地向前走，到了跟前他对海瑜的父亲深鞠一躬，在长辈慈爱的目光下，接过了海瑜的手。

男人的手不像往日干燥温暖，此刻手心一片潮湿，海瑜扬唇微笑，安抚地捏了下他仍在颤抖的手。

何煦深深一笑，将她的手放在了臂弯。

二人在礼台上站定，一片热烈的掌声响起。

走过所有流程，乐声渐缓，如细水长流般地将气氛烘托到了最温馨的时刻。

伴郎伴娘退场，主持人压了压手，等现场声音降下来，将话筒递给了何煦。

这辈子加起来的紧张都没有现在大，何煦深呼吸做的气都短了，他清了清嗓，刚准备开口，手心一凉，话筒被海瑜从手里抽了出去。

何煦微怔，忽而又温和地笑了笑。

二人迎面而立，海瑜嗓音轻柔：“亲爱的何煦先生，遇到你之前，我对爱情与婚姻持怀疑态度。”

观礼区一片安宁，何煦看着海瑜的笑脸，有种落泪的冲动。

“在我以前的思想里，我总觉得人心难测，个人的善意平摊给这个世界之后就所剩无几，我很骄傲又很自卑，不屑于用包含杂质的爱来伪装自己，现在我把这些爱过滤出来，加上你给的爱一并全都给你，我保证它炙热无比，以后无论贫穷与富贵，健康或疾病，我将永远爱你。”

她低眸呼吸，复又抬头，清晰且庄重地问：“你愿意吗？”

何煦快速地抬头看了下天，这个动作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一颗滚烫的泪滑落下来，他用手指蹭去泪痕，接过话筒，声音沉着稳定：“我愿意。”

海瑜嫣然一笑，何煦轻柔地擦拭掉她脸颊上的晶莹：“亲爱的海瑜小姐，很多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经历岁月蹉跎，许多事情不复当初，但在我这里，我会把婚姻当做一个起点，我爱你的骄傲，也爱你的坚韧，你只是你，不需要任何改变。”

海瑜笑着擦了下脸上的泪，眼里满是幸福的欢喜。

何煦重新牵住她的手，郑重宣誓：“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我将永远爱你忠诚于你，忠诚以爱铸成的婚姻，我希望你永远在我的生命里，你愿意吗？”

“我愿意。”海瑜说。

掌声与欢呼声响起，台下的小念穿着跟白色的连衣裙，头上戴着花环，在支持人的示意下捧着戒指走了上来。

台上的二人紧握着手，海瑜看见女儿越来越近又轻微地哽咽了一下。

“爸爸妈妈新婚快乐！”小念仰着脸，笑眯眯地又补了一句，“虽然你们已经结婚好久了吧。”

海瑜那点儿刚升起来的情绪被女儿这句话又给噎了回去。

二人交换戒指，小念一扭身就要往回跑，何煦及时拉住她，夫妻俩一人牵住她一只小手，将她围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