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全都是冲着你的指示来的!”叶际卿嗓子里泛着哑涩,缓了一会儿,他自嘲地笑了一声,语气松了不少,“爸,你跟我这样没任何意义,我是你儿子这点永远都改变不了,你有事我会管,但就别讲这些虚的了,我没有多余的情感再往你身上出。”
“际卿!”叶启邦扬声喊道。
叶际卿说完没再看他,踩下油门快速驶离了远处。
外面又开始起风,吹得树干好不凄凉,某颗树上遗留了一叶顽强的树叶,到这时才被狠狠地吹下,在车玻璃上一触即逝,瞬间又被碾入车底。
到北马路时刚过七点,池锐穿着一身白色的家居服,袖口微长,蜷着左腿坐在飘窗上正低头看脚踝。
叶际卿一眼就认出,那身衣服是他的。
时光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多年以前,那时池锐穿着校服在复习,他回来看到的也是这样的场景。
上了大学之后与校服告别,参与辩论赛与活动会议时往往都会配一身合规的西服,到了家跟池锐站在一起心情总是很微妙,不亲热一下想的厉害,可真要做点什么来他又觉得自己像是在欺负小孩子。
“看什么呢?”叶际卿关上门轻声问。
池锐没有理他,也不知是受听力影响没有听到,还是看什么看的入了神。
叶际卿脱下外套走到他身边,一眼,就看到了他指尖拨动的一抹陈旧的红色。
心上极快地掠了一道电流,兴奋过后低沉取而代之。
他记得那晚,池锐身上没有戴。
“池锐。”叶际卿揉了揉他的头发,弯腰又问,“你干嘛呢?”
寒气从面前扑来,池锐猛地回神,看清他后连忙将脚压在了另外一条大腿下:“我靠,你鬼啊!”
叶际卿看清他没带助听器,也不反驳,坐他对面说:“对啊,你不是最怕鬼吗,专门吓你来的。”
池锐眼里流淌出笑意,愣愣地对他笑了片刻,伸手直接抱住了他。
他的身上萦绕着莹润的热气,暖的让人呼吸都软了几分。叶际卿有些受宠若惊,揽住他的后背往自己怀里带,轻声问道:“都弄完了?”
“弄完了。”池锐用指尖绕着他后脑上的发丝,“我听老李说你跟我势同水火了?”
叶际卿吻了下他的耳朵,不承认:“没有啊,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