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我。”何秉真终于开口。

他仍然没什么表情,像满天白雪里,一尊快要冻结的雕塑,勾起唇角的动作,似要皲裂,“很好,周枯。”

周枯不带感情的笑,“过奖了何总。”看何秉真起身,他又道:“何总要走了吗?”

“希望何总,能代我问候他一句,照顾自己,别在被Alpha骗了。”

其实他还有些话想跟齐术说,但又清楚他的性格,不会同意见这一面了,也无所谓了,赌输了,就是这个下场。

门开了,何秉真没有回头。

车辆疾驰在马路上,川流不息,李秘书坐在副驾驶,只感觉比来的时候还压抑,他还有工作要汇报,硬是没敢开口。

车又回到医院,像是在提醒,后座的人再怎么样,都还是病人,打开车门后,李秘书还是把轮椅拿了下来。

何秉真:“六楼,605房间,麻烦了。”

那件事已经过去两天了,齐术想起来,还是坐立不安,自从醒了之后,他基本上每天都要上去一两躺,这还是第一次,隔了那么久。都没过去,何秉真也没给他发消息。

不过这也很正常,是预料之中的结果了,爸妈还没发现异常,这两天饭店忙,每次梁有仪送完饭,交代几句就得走了。

齐术说过,午饭他可以吃营养剂,不用让梁有仪来回跑那么麻烦,梁有仪自然是不听他的,“你当营养剂叫这个名字,就是多有营养的东西啊,生病还是要好好吃饭。”

他在医院也呆够了,最主要的是,医院里是好好休养身体的。但他现在住在这里,想着楼上的人,只会忧愁烦闷,还不如回家去,转移一下注意力。

出院的事,他找医生商量过了,他自己觉得好的差不多了,正常生活已经没什么影响了,只是医生说,最好还是在观察几天,他也知道,梁有仪和齐文滨是百分百听医生的话,肯定不会听他的马上出院。只能再等几天了。

最近天气开始降温,早上起来,能在窗外看见一层薄薄的霜,手放在上面,透心凉,也许快要下雪了,他期待每年的初雪,只是今年有些多少遗憾。

大概不能和何秉真一起看了。

病房里太安静,静得让人心悸,所以无论看不看,齐术都会打开电视,他漫无目的调着节目,选了好久,还是打开了重刷过无数遍的电视剧。

他最近总是走神,梁有仪看到,总会用手掌,在他眼前过几遍,才会猛然清醒过来。

这次同样也是,眼神在看电视,却不聚焦于人物,呆呆的,脑袋里又想起来了何秉真,没有具体的事情,只是乱七八糟的剪影在眼前不断闪过。

但是瞳孔慢慢聚焦,居然汇聚出了一个清晰的人像,鲜活真实的何秉真,骤然出现在眼前。

齐术坐的沙发比较矮,突然出现的何秉真又是站着,他仰着头,有些呆滞,还来不及辨别,此刻的何秉真。和平常有什么不同,唇瓣微微张开,刚想问一句,你怎么来了。

身侧的沙发,就凹陷了一截,好像是何秉真的膝盖跪了上去,狂风骤雨一般,噙住了他的唇。

他很少用疯这个字来形容何秉真,但是这个吻,他只能那么说,后脑壳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他没有防备,齿关被游刃有余的顶开。

没有呼吸的余地,一度快要窒?息,舌根发?麻。

嘴唇肯定咬?烂了,他已经尝到血液的味道,在两个人的口?腔里蔓延。

齐术推开的动作,在意识到何秉真身上还有伤时,就立刻停下了,双手停在半空,一动不动。

他再一次闻到信息素的味道,干涩的烟草味,在不停的扩散,顺着他的喉腔,在疯狂的往下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