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担心留疤呢,这会儿手就痒了,不能碰。”
护士姐姐也笑,“这个时候就是会比较痒,也没有缓解的办法,只能忍着了。”
齐术不好意思的放下手,转移了话题,“妈,你两个警察走了吗?”尅睐茚蓝
“走了啊。”
刚才打听的事,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等护士换好药拿着东西出门,梁有仪才介有煞事的说,“按那些警察的话说,这次绑架案的影响特别不好,上面的什么领导都惊动了,一直问进度呢,不过判刑是法院的事。但他们的逻辑,少说也要关他个十几二十年的!”
相当于半辈子都要磋磨在里面了,齐术不至于要幸灾乐祸。但要说沉重可惜倒也没有,反而是平静、踏实多一点。
梁有仪看他不说话,笑容也收敛了一些,问:“怎么啦,怎么不高兴吗。”
“没有。”齐术摇摇头,准确来说,是厌恶一个人到极致,只要听到他这个人就本能的反感。无论什么好事坏事,他实话实话,“听他的名字容易起鸡皮疙瘩。”
他最近会时不时做梦,回忆起那天在车里,被迫和周枯皮肤接触的感觉,每次都是被吓醒,出一身冷汗和鸡皮疙瘩,对这个名字都快应激了。
这种情况下,他会潜意识渴望和何秉真亲密接触,他知道他的怀抱有多温暖,多有安全感,足以驱散那种恶心的感觉。
但他扼制住了,除了何秉真的伤口外,更深层的原因也很简单,他不打算和何秉真进一步发展下去。无论是什么形式的关系,包养,或者恋爱,肢体接触自然要避免。
虽然出于理智来说,这个选择是最合理明智的,情感上却并不容易,没人知道他内心的挣扎。除了显而易见的家庭差距,光是他们两个之间,就够他心力交瘁了。
也可能不是何秉真的问题,只是他自己的问题。
他太痛苦了,陷入难以言喻的悲观情绪里,恐惧人生的每一步,不堪回首的过去,和何秉真虚无缥缈的未来,以及摇摆不定的现在。
他不怀疑何秉真对他的感情了,但他怀疑自己。否则为什么当他知道手环的事情,短暂的开心感动之后,是质疑的恶意,为什么喜欢他,却从来没有表示过。哪怕是一句话,为什么没有关系的确认,为什么没有对未来的承诺。
他怀疑自己,因为在绑架之后,何秉真不惜伤害自己来救他,可他想得最多的,却是周枯当时说的话,是真的吗。
他想去问,无所顾忌的去问何秉真,我们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绑架的事?我们会走下去吗?我们能走下去吗!你喜欢我吗
可他能问吗,他有资格嘛?有资格去问他吗,那是两个平等的人才有的权利,他们是平等的吗?
从来不是。
他们从来不平等,之前他谨小慎微,是属于被救助者的如履薄冰,现在也没改变什么,他甚至多欠了何秉真一条命,以至于,他甚至觉得自己不配提出离开的要求,因为那是何秉真才有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