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在眼里晕开,眯起的眼睛逐渐闭紧,他感受风声,细听海声,体验新生。
手脚完全不像自己的了,天光大亮,拿起书包站起来往回走时,宣从南一瘸一拐,身上的肌肉酸疼了好几天,无法动弹。
就像现在的感觉一样。
宣从南觉得胳膊即将被一双手勒进肉里,动一下就疼,不动的话又喘不过气。
“......顾拾。顾拾。”他不满地嘟囔,仿佛在梦中也能拧眉抗议,“松手,你抱得太紧了......”
宣从南左手聚拢,不客气地狠抓顾拾胸膛。
手感就像在海里摸小海豚差不多,非常弹性。
想亲,想咬。
环绕着他身体的力度在抗议声中赫然松了些,宣从南舒服多了,梦境陷得更加深沉,睡了一个美美的好觉。
翌日睁开眼,宣从南还以为在家里,眼睛看了一圈房内摆设有点不一样,他哝着声道:“不太熟悉......是我半夜梦游让人把房间的装潢修改了吗?”
嘟囔完想起来这是顾家,还是顾拾的房间,对自己无语地笑了一下。
他舒服地伸懒腰。
昨天来之前,宣从南想象过顾拾房间的装修风格,大概跟他在荧幕上面对观众时的形象差不多,比较刻板,喜欢黑白灰这样的色调。
出乎宣从南意料,顾拾的房间很温馨,竟然以浅蓝色为主。
宽大的飘窗随风而动,就像被阳光照射的海面,波光粼粼。
静谧得想让人看一本叙写温暖的书籍。
“顾......!”宣从南尾音变成低呼,被顾拾睁着眼的模样惊一跳,从他怀里钻出来,道,“你怎么了啊?”
在他的身体即将离开顾拾的怀抱时,两条胳膊立马像要失去什么价值连城的珍宝一般,紧紧地将他勒回去。
宣从南重新趴回顾拾胸口。
“顾拾?怎么了?”他抓住顾拾的手臂轻摸,是一个在不自觉中带有安抚性的动作。
顾拾的眼睛很红,好像一夜没睡。不然不会惊到宣从南,更不会让他语含担忧。
“......没事。”顾拾说,声音不是刚睡醒的微哑,而是彻夜未眠的沙哑疲惫,“想抱着你。你别走。”
“我去哪儿?”宣从南不解地说道,“你做噩梦了吗?”
顾拾很久才应:“......嗯。”
宣从南:“你没睡吗?”
顾拾:“......睡不着。”
宣从南:“你......”
“很害怕。”顾拾圈起的胳膊收紧,脸埋在宣从南颈窝,低喃的音色听不真切。
宣从南微急:“什么?”
顾拾说:“......抱一会儿。”
这场噩梦来势汹汹,整夜未眠的顾拾让宣从南心惊肉跳,他老老实实地待在顾拾怀里一动不动,嘴巴一直在说话。
“你睡会儿吧,我在呢。”
“听着声音有没有好点。”
“别怕。”
“你特别好。”
“谁都没有你好。”
“我珍惜你。”
“不要再做噩梦了。”
“顾拾。”
“顾十宴......”
细声慢语的话语里,”顾十宴”的出场显得非常不合时宜。
令紧绷的人缓缓放松。
顾拾扯唇笑了一下,紧紧拥着宣从南陷入浅眠。
两个小时后,八点半,顾拾睁开眼睛先看宣从南,后者已经又睡了个回笼觉。
抱着自己的胳膊一动,宣从南就清醒过来,抬眸看向顾拾。
“囝囝,早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