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和绳子都是记忆里的颜色与模样,但它们是新的。

一看就知道时常有人打理。

宣从南掏出一张纸巾擦掉上面最近的尘土,坐上去,悠悠地荡起来。

阳光温柔地散射金光,秋千向前向后飞时都能带起一片温暖的秋风。他荡得很高,但非常平稳,宣从南突然觉得身后有双大手正托付着自己,就像小时候。

爸爸总是把他举得很高,妈妈总是把他画得很可爱。

他想回头看,又怕什么都看不见。一次又一次的飞起来荡下去,不安的心情消失无踪,宣从南觉得有了力量。

回家的时候不到十二点,顾拾正在厨房洗菜做饭,听到门响立马出来说:“回来得好晚,不是说就去两个小时吗。”

细听之下语气里掺杂不满。

宣从南左手抱着花,右手提着精致的礼物盒。

包装风格是独属于中国的大气隆重。

“嗯,买东西去了。”他说道,“花给你。”

顾拾:“礼物是谁的?”

宣从南:“爸爸妈妈的。”

顾拾好奇,眼睛几乎要长在礼物袋里:“买了什么啊?”

“金镯子。你不是说妈妈手细吗,我没买太大的,不过真黄金比较软,所以我买的实心,花了两万八千块钱。”

顾拾些微震惊,他垂眸看自己的花,又看宣从南手中两个礼物盒中的其中一个:“你给我买花多少钱?”

“268块。”宣从南回答。

顾拾酸了笑了,说道:“妈妈值两万八?我值268?”

宣从南:“。”

一时无语间,他默默地低头看手上的另一个礼物盒,比金镯子包装更大气。

顾拾挑眉问道:“给爸买了什么?”

“......金条。”宣从南说。

顾拾深呼吸:“。”

宣从南说:“......不止给爸爸买了,妈妈也有金条。”

顾拾:“你买了两根?”

宣从南虚弱:“......三根。”

顾拾极其郁闷地说:“爸妈各一根,剩下一根给他们俩平分吗?拿菜刀切?”

“......第三根是顾捡的。”宣从南几乎没声了。

顾拾:“一根多少克?”

宣从南嘴唇嗫嚅,好像一个乱花钱被老公抓包的小媳妇,声若蚊蚋:“1000克。”

顾拾抱着花转身就走:“我要去跳楼。”

“诶顾拾!”宣从南及时拽住他,“那我也没有嘛。”

按照现在的金价,1000克的金条约78600。

三根金条约235800。

加上给孟筱竹的金镯子,去零取整,今天宣从南花了26万。

26万里漏出 200 块钱给顾拾买了束鲜花。

被拦住的顾拾怀抱鲜花仰躺在沙发上,可怜抱怨道:“你现在这么大方呢,一天花26万,我连1000都不配得到。连顾捡都有八万的礼物,我什么都没有。”

说着开始揪红玫瑰的花瓣一把塞嘴里,嚼吧嚼吧吞进肚子。

他冷白皮,鲜艳的红色在他手和脸的衬托下像血一样,透着一股子极致的欲糜,是能让宣从南一脚踏进去的美丽陷阱。

玫瑰花瓣贴上嘴唇再含在舌尖,宣从南不合时宜地心动,看得口干脸热。

“......送金子实在。”他心虚地解释道,“所以我才买的。”

顾拾说:“没给我买。”

宣从南:“。”

顾拾:“我才是你老公。”

顾拾:“你心里没我。”

顾拾:“我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