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

“顾拾?”察觉到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都有点儿疼了,宣从南疑惑。

顾拾呼出一口气:“嗯。”

胡阅去开车了,他们在人少的地方等。

“你身体不舒服吗?”宣从南问道,语气担忧。

他凑近顾拾的脸仔细地看。

顾拾摇头:“没有。”

他身体很好,没有生病,但他心里在那些录音里变得千疮百孔,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多年流浪的生活里。

顾拾只是在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为什么要那么自以为是,为什么要觉得那些人可能会对宣从南好。

被沈迁捷足先登已经足够令他心痛且难以忍受了,他还要在好多个夜晚里说服自己那个人会对囝囝好。事实证明,他的自我开解是个笑话,他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每一个鲜血淋漓的现实瞬间都变成一把长刀子,狠狠地捅向几年前的自己,让他十倍百倍地疼起来。顾拾极力抑制怎么都没办法平稳的呼吸。

好像犯病的前兆。

“顾拾?”宣从南微急道。

“嗯,没事。”顾拾口罩后的眼睛突兀地弯起一个弧度,很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