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把这栋房子和我妈妈的画给我?”

静默。

宣从南说道:“我不要一个亿,我可以净身出户。我......”

“囝囝,”顾拾打断他,冷声说,“你想得太远了。现在用不着提这些不会发生的事情。”

听顾拾不悦的声音肯定是生气了,宣从南有些懊悔,何必在这种时候说这种扫兴的话呢。

他抿唇不再开口,觉得顾拾握他手的力度收紧了不少。

虽然宣从南不记得之前,但一个曾经认识的朋友如今能这么帮自己,宣从南感激不尽,不敢奢求任何不切实际的。

他会帮顾拾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回家吃完午饭,顾拾告诉宣从南现在网上对宣业家那场大火的评论全是正面,让他别担心。

宣从南:“我不担心,我手机里还有他们骂我的录音呢。”

顾拾问:“很多吗?”

“嗯,”宣从南心情出奇地好,刚到家时他还主动把顾拾压在门板后面亲了,两次,“宣业喝醉酒容易犯浑打人,有一次他还想打我呢,我到厨房里拿刀和他对峙,他就怂了。

“等他不敢惹我,我又拿着手机拍他一边骂我一边想打我的样子,拍完就去警察局告状。”

顾拾坐到他身边,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这种亲吻在某些时机里比热吻更令人动心。

宣从南坐沙发里一动不动。

“你......我......我是说,我妈妈的那副“感知”拍卖的时候,你才多大啊?”宣从南不自在地找话题,“16岁就有1200万了?”

那场拍卖会后来他看了,在网上找的视频。

“感知”是被匿名人士拍走的。

成交价1200万。

匿名、价钱又对得上,宣从南便相信了卓娅君的话。

不然他绝对不会被骗到。

“没有。”顾拾道,“我爸买的。”

宣从南道:“你爸爸?顾叔叔?”

顾拾说:“我们结婚了。”

宣从南:“嗯?”

“叫他爸爸。”顾拾纠正。

宣从南有些不好意思,垂首道:“这么巧吗?爸爸......买了妈妈的油画。”

顾拾笑了:“嗯,很巧。”

顾易商平常爱好收藏,古董珠宝与画作都喜欢,不过油画收藏的比较少。

回到顾家以后,因为顾拾认识“感知”,他看孟绯蓝画过。宣从南不见后他一边找人一边打听油画去向,没想到近在眼前。

他问顾易商为什么会拍下这幅抽象的作品。

顾易商苦笑说:“当时一直在找你,找得没希望了。它像个希望。”

顾拾从顾易商手里买下了这幅油画,没接受他的赠送。

他并不是要和刚回到的亲生家庭算得清楚明白,只是这幅油画他想以自己的名义给宣从南。

“我早就已经把油画买下来了,现在不是爸爸的画。”顾拾刻意地告知,“不要谢错人。”

宣从南笑将起来:“嗯。”

随后他欲言又止地问:“你小时候......”

“捡破烂的。”顾拾无所谓地说。

很久之前他就这么说过,那时候以为只是个玩笑。

宣从南紧靠着沙发,几乎快躺下去。

他胳膊搂住顾拾的脖子,任由顾拾越靠越近。

“顾拾。”宣从南低声喊。

“嗯,”顾拾轻轻蹭着他的鼻尖,说道,“别墅户主的转让合同和其他手续的相关合同,我已经拟好了,明天请胡阅帮忙处理一下。很快。”

宣从南惊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