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兰因?站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比起袁四郎你这样阴沟里的老鼠,只?能四处躲藏,我当然能算得上勇敢了。”

“哼。”袁四郎冷嗤了声,眼?睛阴恻恻盯着她,“但是爱管闲事就是你最致命的弱点,温家没了,你还活着,甚至活得比那时候还要好了,你摇身一变就成了崔家的女郎、萧家的新妇,有什?么不好吗?”

“还是安稳的日子你不稀罕不想?过,你把我们都弄成一团糟,把我拉下来,你得了什?么好处吗?无非是让崔家为你头疼,让萧家以你为耻辱,你的那好夫君为了你的事只?能与潘家一斗到?底,哈哈。”

他?面无表情地?笑了两下,意味着崔兰因?太可笑了。

崔兰因?道:“你为一己之私杀了那么多人,该羞耻的人是你,可笑的人也是你。你得不到?报应,我心不安,即便要伤你一千自损八百又如何,我也并无悔意!”

“说的好。”袁四郎又大力拍起了自己的手,又讽道:“你损的不但是自己还有崔家、萧家的名声,你不过是在慷他?人之慨罢了,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

他?话音一顿,又说道:

“我与你不同,我看重我的姓氏,我的家族!我父亲的要求非常严格,因?为他?曾经有两个优秀的儿子,正直、宽厚、仁慈,就和他?一样,仿佛是那莲座上镀上一层金光的菩萨。他?们做事就好像喝水一样简单,升官、名声、父亲的信赖,得之容易。可我呢?千辛万苦才能做好一件”

崔兰因?冷冷地?看着他?。

他?的千辛万苦就是千辛万苦想?出一个阴谋诡计,再千辛万苦去欺骗一个天真无辜的女郎,最后换取他?想?要的夸赞和名声。

袁四郎站起身,展开手臂往前走?了几步道:“我是对不起温家,可我也救了很多灾民,像你的夫君,萧神玉当年不也是做出这样的选择吗?舍少保多!对啊,长公子若是站在我的位置上,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你也会用这种怨恨的眼?睛看着他?吗?”

小?蛾上前半步,护住崔兰因?。

她袖子里还有那把摩得锋利的剔骨刀,若袁四郎敢冲上来,她肯定能够把他?脑袋割掉。

崔兰因?愣了下,随即又道:“温家的确是有抬高粮价,可那也是因?为想?让周边的商贾把粮食想?尽办法运来,他?也用了高价买了那些粮食,随后又用极低的价格把粮食卖给百姓他?们本就是为了救民,可被你断章取义,抹去了后面,你捏造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给了无辜之人,你与萧临所做根本不同,如何相提并论?!”

袁四郎哈哈哈癫笑,眼?泪都笑出来,他?捧着肚子,断断续续道:“好啊,就、就长公子一人、高洁如月,我、我就臭烂如泥?”

半晌,他?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站直身道:“你会到?这里来,说明你还是在乎长公子的名声,知道若与石帮捆在一起,大家都不会好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