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怕崔兰因还赖着不起,她补充了句,“奴婢进来给你穿衣梳发了吧?”
“等下!”
崔兰因突然想起昨夜屋内的状况可不适合让人看了去,马上从床上蹦了起来,一路跑到镜子处。
但是她能想到的凌乱的衣服、铜镜上的痕迹通通不见了!
难道是萧临昨晚弄干净的?
一想到长?公?子自作自受,昨夜猫着腰在这里收捡擦拭,一顿忙活,崔兰因忍不住捂着嘴笑。
但很快身上的酸软暗痛在她放松的身体涌出,她立刻笑不出来,扶着腰揉着腿,开口让陈媪进来。
“长?公?子出门了,听说是去了谢家。”陈媪很尽职地为?崔兰因禀告,还道:“早晨长?公?子还问起夫人回崔家的那些事对?了,夫人的那个坠子呢?”
崔兰因满头雾水,萧临问那个做什么?
又道:“什么坠子?”
“就?是夫人小时候,老夫人照着那连枝樱桃打的金坠子,只有拇指大小,其中有一片的叶子还被夫人用牙齿咬了个缺口”陈媪一边给她梳理着长?发,一边帮助她回忆:“谢五郎就?是看见那坠子才?认回夫人身份的啊!”
这么重要的东西,崔兰因怎么会忘。
她笑了下道:“那个啊,我收起来了,就?在那边哪个匣子里吧,陈媪问它做什么?”
陈媪道:“王大娘子正是因此找你呢!”
崔兰因越听越糊涂。
“和我的坠子有关?”
“不是,是和做这个坠子的那家金铺有关,谁承想一个在建康多年的老铺居然是个做真假掺卖的黑店!”陈媪愤愤不平道:“当初还是那陆家的铺子,这不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敢弑君了”
崔兰因听着陈媪絮絮叨叨,手指不由搭在胸前,捏着那并不存在的东西走神。
陈媪突然自个就?想起今上也是弑君得位,马上打住这个危险的话题,言归正传道:“王大娘子怕也是因为?这件事找夫人的。”
崔兰因讶然道:“找我做什么?”
“还不是府上那几位待嫁的娘子,定做的金饰都出了问题,之?前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毕竟娘子们轻易也不会变卖这些首饰,现在知?道是假的,心?中多少?膈应”
崔兰因梳妆完她就?去匣子里翻那樱桃坠子,陈媪探头一看,“果然是好手艺,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是假的”
崔兰因没有附和她,只是望着那坠子出神。
没多久,陈媪就?催促她动身。
两人去见王大娘子。
外面乌烟瘴气的事并没能影响到萧家的内宅。
眼下她们最?关注的事情就?是如何把府上女郎们的嫁妆操办好。
萧临果然没有提起半句,所以王大娘子待崔兰因一切也如常,让她坐在一旁,听着处理那些陪嫁金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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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府。
潘弘侧头目送老医士提着药箱出去,回头看向?卧在床上面孔青白?的袁四郎。
夕阳的光打在他的身后,竟像是没有一丝温度,冰冷冷的。
“你说的那些话,又有什么证据呢?我凭什么相信你?”
袁四郎捂着伤处,还“嘿嘿”一笑,有几分自嘲道:“我跟着你的好父亲,脏活累活干了不少?,岂能不做一手准备,就?像是那要了我半条命的账簿,你猜你父亲身后有没有留下这类东西?”
潘弘手指蜷了下,正直道:“我父亲一心?为?民,只是错信了你这样油腔滑调的人,被蒙蔽了双眼,你休想把这些脏水都泼到他身上,让我潘家为?此蒙羞。”
“既然你觉得他清清白?白?,又为?什么要救我呢?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