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袁四?郎仰起头,目光紧紧看着潘侍中,仿佛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潘侍中缓缓沉声道:“如?今圣人身?体抱恙,二殿下说不定很快就能登极,我?身?为两朝之臣不可留下污点,为今之计,你伏法?认罪,我?力保你有命在。”

若是认错,那只能成为阶下囚。

他胶东袁氏之后岂能落到这个?下场!

袁四?郎身?上一阵冷一阵热,面目僵硬,半晌,愤怒道:“潘侍中是要弃车保帅?!”

“你也听见朝廷内外议论纷纷,说我?靠赈灾收敛巨资之言?”

“一定是那贱婢散播的谣言!”袁四?郎气急败坏:“潘侍中不想?法?子对?付她,却想?着如?何剜肉补疮,岂不是正中那贱人下怀!”

“我?只是在用最小的损失,解决最大的麻烦。”潘侍中一挥手,“你回去仔细考虑吧,不要让我?等太久,否则”

袁四?郎被潘府的侍卫拖下去,他疯狂挣扎怒骂,一身?锦衣玉冠马上乱得不成样子。

回廊上,陆娘子静静望着袁四?郎那那副狼狈样,旁边潘侍郎道:“我?潘家对?你不薄,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陆娘子道:“你以为你父亲当真是什么好?人?”

潘侍郎蹙眉道:“你什么意思?”

陆娘子神色清冷,连一丝眼风都没递给他,就抬步从他身?边走过?。

潘侍郎跟了一两步,在她背后道:“我?绝不允许有人毁了我?们潘家!”

陆娘子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句:“所以你就可以看着潘家毁掉别人的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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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朝廷越发乌烟瘴气。

但?这些与崔兰因也无关,她照常出门?去自己的木料铺里巡视。

先前她在宫苑里结识了几位世家的娘子,靠着胆大热情,极力推销了一番,总算又可以把库存里的名贵木料清一清。

庄掌柜把账目细细梳理了一遍,让她过?目,又道:“娘子上次选的伙计看起来都”他想?委婉,却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就道:“都不像是正经人该不会是什么逃犯吧?”

崔兰因道:“怎么会,那都是正经人推荐给我?的。”

看庄掌柜这般纠结,崔兰因就安慰道:“放心,他们很快就要回自己的故土,如?今不过?是想?赚点路费。”

听她这么讲,庄掌柜越发奇怪这伙人的来历,只是他也不是什么爱刨根问底的人,按下满心的好?奇,也不再?提。

这时崔兰因看见小逢春一蹦一跳过?来,马上就拿出饴糖逗她玩。

小逢春眉开眼笑?剥开糖纸往嘴里塞,含含糊糊道:“姐姐,后门?有人找你,说有秘密要告诉你。”

崔兰因问:“是什么人?”

小逢春摇摇头,“是个?眼睛很凶的大哥哥。”

崔兰因奇怪,她可不认识什么眼睛很凶的大哥哥,又是谁会来这里找自己,说秘密?

越是神神叨叨,越是可疑。

为了安全起见,崔兰因还是叫上景澜和自己一块去后门?,她刚推门?露出脸,一把刀就往她头顶砍来,景澜眼明手快把她往回一拽,同时拿起角落里的扫帚往前一顶,把来人撞出门?去。

崔兰因惊魂未定,瞪大眼睛看着门?外踉跄后退几步的袁四?郎。

袁四?郎见崔兰因来听秘密居然还带着条狗,无语至极又愤怒异常,狠狠剐了她一眼,转身?就攀墙而逃。

崔兰因回头看景澜。

景澜马上知道她想?说什么,板着脸面无表情道:“这个?我?得禀告长公子。”

崔兰因眨着眼道:“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