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之后,唯独在这闿阳阙能多回忆些过往。”
他心中这般想着,并不回应那长衣的少年。
那长衣少年也不与他说话,他来到闿阳阙中,颇有些老成的摸着下巴,看着那两块白玉碑。
“前辈,我上一次前来,这闿阳阙中尚且没有这两块碑,这玉碑上的功法是出自白玉京之主之手?”
长衣少年目光落在那白玉碑上轻声询问,拓跋悼仍然不答,仍然望着白玉京中昆仑泽。
时间悄然过去半盏茶的时间,拓跋悼神蕴逐渐稀薄,他将要离开闿阳阙了。
恰在此时,拓跋悼忽然感觉到了些什么。
他猛然转过头来,却看到方才那位少年仍然站在白玉碑前,右手两指比作刀剑,闿阳阙中的紫气在这一瞬间似乎化作了血气、真元,萦绕在他的手指上。
“嗯?”
拓跋悼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因为他看到,眼前这少年以指为刀,施展出了他刻在白玉碑上的八都北去十二重!
“这少年乃是意识降临于此,甚至不曾修成神蕴境界不曾修成神蕴,即便是在这闿阳阙中,也无法以神蕴驾驭黄庭参研功法,那么这少年何至于一眼便习得这呼延光的刀法?”
于是拓跋悼不曾主动散去自己的神蕴,任凭神蕴消散,他站在原处,仔仔细细看着那少年修炼刀法。
长衣的少年手上的紫气喷薄而出,便如同一把长刀。
长刀直落,八都北去刀法便如若浪潮,斩来一重又一重!
那长刀所向,斩去闿阳阙中漂浮的紫气,带出阵阵的凶意。
这一门刀法,本就是他麾下名将呼延光未曾登临玉阙时的成名刀法,乃是一门真正的玄功,未成神蕴,只怕看懂都难!
“可偏偏眼前的少年,还未修出神蕴,只看一遍却能够修成八都北去刀法”
拓跋悼正觉得惊讶,那站在白玉碑前的少年却突然又有动作,只见他朝后退出一步,朝着虚空一捉,虚空中的紫气竟然瞬息间化作一把长刀。
窄背长刀所向,淡如白虹皎如雪,紫气纷纷长不灭!
八都北去莫测变化成百上千,却一一都在那少年刀光中显现。
“八都北去,一重境界百种变化,十二重境界一千二百种变化如今已过一百六十种!”
拓跋悼眯着眼睛,眼中的精光越发炽盛,甚至带出纯粹的欣赏之色来。
“三百种!”
“六百二十种!”
“九百八十种!“
“一千二百种!“
便在拓跋悼逐渐惊愕的眼神中,那长衣少年八都北去十二重,修成刀法变化一千二百种。
“十二重境界,一千二百种变化,唯独只有十六处略有瑕疵。”
拓跋悼深吸一口气,突然出声道:“六寸紫气震去一尺一寸。”
正在熬炼刀法的长衣少年似有所悟,手中紫气长刀猛然震动,一尺一寸处震散刀光,斩出寒光。
“金铁光灼,如大锤砸水,点滴不散。”
“刀光如雪雪花落,刀势如火烧云霞。”
“虹芒逼树,斩落千叶。”
拓跋悼接连出声,指点那长衣少年瑕疵之处。
长衣少年悟性非凡,往往拓跋悼指点一句,他便能轻易的寻找到瑕疵所在,并且领会拓跋悼话中之意。
“好!”拓跋悼不由出言赞叹,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化身来此的陈执安正要回答,却听眼前拓跋悼忽然伸手阻止,摇头道:“既来这白玉京,你我便是道友,世俗琐碎,何必以真名示之?”
“往后再见,你就叫我老黄粱!”
陈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