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某种程度上,陈执安其实颇为欢迎沈好好来,各取所需,倒也不错。
只是今日似乎有些不对。
当陈执安开门,就看到沈好好站在门前,不远处还有一主一仆两位女子正朝这里走来。
这两位女子看到开门的少年,不由得顿住脚步,站在原地。
沈好好朝着陈执安笑:“我带两位客人前来,你不介意吧?”
陈执安还未说话。
“好好。”远处那位站在前头的白衣女子,却有些无奈的叹气,出声询问道:“你说的极好的菜便是你这邻居做的?”
对于徐溪月来说,她与这小巷少年的交集,应当停留在那个夜晚,停留在陈执安红着脸说:“怎么你们还要逼人成亲?”的时候。
可世间的事,总有许多奇妙之处。
就比如今天,一向贪吃的沈好好一脸神秘的与她说,要带她去一个好地方吃晚饭。
“你还记得栖霞山上,大道姑做的斋饭吗?比那斋饭还要好吃。”
沈好好眯着眼睛与她说话,徐溪月还来不及说话,沈好好就一溜烟往前带路。
徐溪月还以为要坐轿子,却看到沈好好一溜烟跑到了巷子对面,敲门。
然后便是那位贪财的少年前来开门。
“咦?”沈好好想起之前和徐溪月提起过陈执安:“忘了你们还见过?”
陈执安却笑了笑,道:“我之前是黄门画院里的小工,我去府衙送画时,确实与徐小姐见过。”
“有一日天色晚了,徐小姐心善,带我走了一段。”
沈好好眼睛微亮:“真是缘分啊,既然如此,我带她过来蹭饭,你不介意吧?”
陈执安忽然想起徐溪月的来历。
“这徐家经营的是药材生意,开设的药铺不多,却给几州之地许多铺子,乃至军伍中供应药材,却不知这位徐家小姐,能不能找到蝉蜕丸药方所需的药材?”
他思绪及此,脸上挂起笑容来:“自然不介意。”
第18章 悬天京中的魑魅魍魉
在春日的梨花下,徐溪月竟然真就在这个接了她绣球的少年家里,吃下了一顿晚饭。
石桌上的鸭子只剩下了鸭架,就连两道素菜也被石桌上的三人吃了一空。
新桐眨巴着眼睛,回味着这顿晚饭的味道。
她记得自家的大厨说过,苏吴州的鸭子其实并不适合炒制,鸭肉容易变老,吃不出什么滋味。
可今日,眼前这少年炒鸭肉,从起锅开始,新桐便觉得从锅中冒起的炊烟、与地上的柴火烟气都是香的。
她知道自家小姐必然也喜欢,再加上那碗热热的、干而不涩、入口滑爽柔韧有力气的面,新桐忽然觉得有些可惜。
“如果这陈执安接了绣球,来了徐府,应该也能照顾好小姐。”
新桐不知不觉砸吧了一下嘴巴,旋即又醒了过来,连忙自顾自的摇头,心中暗道:“会做饭算不得什么好本事,君子远庖厨,我为了吃美味的吃食,又怎么能觉得小姐该配陈执安这样只配贪些小财的人?”
春日的晚风有些清冷,吹得树上的梨花哗啦哗啦作响。
沈好好吃的心满意足,又有些得意的看着徐溪月:“瞧,我这邻居做出的饭菜,不枉费溪月姐姐来上一遭吧?”
徐溪月转头看向正在院中为梨花树浇水的陈执安。
这少年背影比起前几日似乎高大了些,也并不那般单薄。
挺拔的身姿竟然有些出挑。
“溪月姐姐,你可曾见过那玄紫将军了?”沈好好心中还挂念着徐溪月的生意:“九万松槐军的药材供应非同小可,想来苏南府的周家,早已经寻了不少说客,你可要紧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