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执安在这一刻仿佛与闿阳阙连为一体,闿阳阙也如有生命一般,感知着从拓跋悼掌心中散发出来的某种独特的力量。
这种力量太过玄妙,玄妙到同样神秘不凡的闿阳阙都无法清楚的解析。
“这披甲老人修为不知到了何等境地”
陈执安想起沈好好曾与他说过的修行八大关。
也许眼前这披甲老人修为已到了玉阙圆满,甚至踏入了那传说中的造化之境
“不过这披甲老人想要用自身的力量试探南流景,试探闿阳阙。”
陈执安突发奇想:“我身在闿阳阙中,坐在这王座上,与闿阳阙融为一体,那是否可以驾驭闿阳阙神秘的紫气与黄庭?”
思绪及此,高坐在王座上的陈执安忽然伸手轻轻一指。
原本拓跋悼凝聚神蕴,想要令神蕴四散而出,探一探这神秘的殿宇,也探一探殿宇之外的所在。
可当神蕴凝聚在他的掌心,当神蕴化作万千丝线,即将如水一般奔流而出!
这位戎马一生,杀遍长生原的天王就看到那王座上,浑身散发着金光,看不清面容的人朝着他的手虚空一指。
一指之间!
拓跋悼只觉得他掌心中的虚空同样开始扭曲,继而又有一股难以形容、难以衡量的力量勃发出来,他凝聚出来的万千神蕴就在这一指之间全然消弥,消失的无影无踪。
以他得入天碑的修为足以傲视天下,可在这闿阳阙中里,在那神秘人一指下,他竟然丝毫不知该如何抵抗,只能任凭他凝聚出来的神韵尽数消散。
而陈执安心里却乐开了花。
“果然有用,闿阳阙里,我坐在王座上,就连这样的强者都无法抵抗我。”
他心里欣喜,可旋即又想起来,这披甲老人前来闿阳阙,来的不过是他的一道意识,他的肉身还在那一座真实的天下。
这老人之所以会以自己的念头凝聚神蕴,而并非借助血气又或者真元,原因自然是意识来此,他只能够凝聚神蕴。
“如果他肉身来临白玉京,来临闿阳阙,不知道以闿阳阙的力量能否胜过他。”
陈执安心里的得意稍减了些许。
可拓跋悼沉默之间,心中越发惊讶。
“一指消弥我的神蕴,此人修为又到了何等地步?在造化碑上名列几何?又或者是第九碑上刻字的人物?”
拓跋悼见识不凡,悠久的岁月令他见证了太多强者,可他绞尽脑汁也实在想不起天下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他压抑住心中凛然的风暴,正要再度出声询问。
王座上的人终于开口。
深沉的声音带起闿阳阙的回响,整座闿阳阙甚至都在震动,震动声直入拓跋悼的耳中。
“今夕是何年?”
拓跋悼听到神秘人的询问,心中不再猜测,回答道:“按照大息的年号,今年应当是大息神武八十八年,只是大息已经不存,各国又有各国的年号,不知前辈询问的是哪一国的年号?”
“大息神武八十八年?”王座上的神秘人咀嚼着这一年号,语气里似乎又多了许多疑问:“大垣灭亡了?大息又是何时建国?”
拓跋悼只觉得身上汗毛根根立起,眼神终于有了变化。
连年的征战、踏足修行高处、攀登天下的高峰拓跋悼自认为听过无数的隐秘,自认为自己洞悉并理解这一座天下。
可当闿阳阙中的神秘人问及大息何时建国时,拓跋悼只觉得这王座上的人再也高不可攀。
他已经老朽,活过一百二十年岁月,无数伤痛就如同催命之符,想要夺去他与他神相的性命。
而整座天下长寿之人,可考的记载里就只有那大梦八百个春秋的巢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