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心烦意乱,护着肚子,干脆不去看那场景,转身到边上坐下了。
等到抽完血,楚长酩也有点眼前发晕。
凯尔默提醒他:“记得尽快补充能量。”
楚长酩勉强冲他笑笑。
等到凯尔默离开,诺里斯三世依旧背对着楚长酩坐在边上,他僵硬的身体裹在衣服里,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陛下,”楚长酩站起来,“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诺里斯三世正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不想让楚长酩出去,也不想让楚长酩离开他。
他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孕期对他的影响,他不想显得过于弱势,也不能放下自尊去恳请楚长酩始终陪在他的身边。
楚长酩平静地说:“只是出门一趟。”
诺里斯三世抿了抿唇,他干巴巴地说:“好。”
想了想,又补充说,“早去早回。”
楚长酩嗯了一声,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然后说:“我走了。”
诺里斯三世头脑一片空白地坐在那儿。他不喜欢听见楚长酩说这样的话,说他要「走了」,就像是一去不回一样。
楚长酩的脚步声在慢慢地远离他。诺里斯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地想要站起来,让楚长酩不要离开。
他一定是生气了。诺里斯三世这么想,因为他不打一声招呼就把凯尔默带过来,还让他给青年抽血。
诺里斯僵硬地坐在那里,听着楚长酩一步一步地远离他。
啪嗒
这是楚长酩把抑制器扣到手腕上的声音。他这段时间偶尔也出门,出去的时候总是十分的注意。
虽然他已经学会用精神力控制信息素的逸散,但还是习惯性地把抑制器带上。
一带上抑制器,他那存在感明显的信息素就直接消失了。
诺里斯三世心中一慌。他惊慌地捂住肚子,他的孩子因为父亲信息素的消失而闹着别扭。
孕囊轻微地缩了一下,让他十分难受。
不……不行!
吱嘎
这是开门的声音。
诺里斯像是猛然反应过来,他站起来,转身想喊住楚长酩,可骤然的起身让他眼前发白,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能看清眼前景象的时候,楚长酩已经不见了,门也关好了。
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空空荡荡。甚至连荼蘼花的味道都不见了。他闻不到。
楚
诺里斯三世不假思索地冲上去,打开房门,大步往外走。
他要把他的alpha找回来。
笛安惊愕地看到他的陛下面色冷沉地往外冲,那目光和表情让他若有所悟。
但看到诺里斯三世那么匆忙又不顾一切的动作,他顿时就惊慌起来,连忙跟在诺里斯的身后。
“陛下!您慢一点,注意孩子!陛下!”
诺里斯三世充耳不闻,他一气冲到了街口,却陡然停下了脚步。
他房子外面就是闹市区,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这里有着无数的商店和便捷的交通。而楚长酩比他早出来好几分钟。
世界这么大,人这么多,他要去哪里找他的alpha?
恐惧和绝望袭上了他的心灵,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疼痛几乎同时从心脏和孕囊两端蔓延开来,遍及他的全身。
笛安跑到诺里斯三世面前的时候,诺里斯毫无反应。
笛安从未见过他的陛下这样枯败而空洞的表情,那是只有可能出现在孕期的育种者身上的表情,他的配种者不在身边。
笛安顾不上感叹。他侍奉过卡罗特曼上一任帝王的不少后妃,见过他们怀孕时因为帝王的不耐烦而自寻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