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是非常可怕的。

所以,当他的医生告诉他,他已经成功地怀上了一个孩子之后,诺里斯三世的第一反应,甚至不是高兴,而是一种带着不安的放松。

他心情复杂地和楚长酩说了这件事情。

楚长酩的目光不自觉划过诺里斯的肚子,然后他微笑了一下:“是吗?祝贺你。”

诺里斯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

楚长酩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平静得像是这个孩子的一半血统并非来自他一样。

但真要说诺里斯想象中楚长酩的表现,他也说不清。

他只是觉得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平静的、不为所动的。楚长酩不该这么无动于衷的。

但诺里斯三世最终忍住了,他没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分毫,只是平淡地说:“你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楚长酩不自觉笑了一下,因为诺里斯把这件事情称为工作,这样的说法让楚长酩觉得十分有趣。

诺里斯也停了一下。他的停顿并不是因为楚长酩的笑,而是因为一种模糊的预感,这种预感导向了某种他绝对不愿面对的未来。

他不假思索地补充道:“不过我知道你暂时无处可去,不如先留在这里,我会为你安排一份工作。”

楚长酩惊讶地看着他。

诺里斯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拳头。他的手掌不自觉地抚过自己的小腹。

这里是他们的孩子。

楚长酩并没有惊疑太久,他很快笑道:“谢谢您。”

当然,即便诺里斯不主动留人,很快追上来的医生也会强制性地把楚长酩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