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犹豫地往屋里看了眼,“你们是?”
周武鸣确定叶全在家,胆子也回来了,“我们是叶全同学。”
“你是叶全姐姐吧?”郁温从周武鸣身后走出来。
“哎,我是。”
“我听叶全提起过你,叶止姐。”郁温在以前填的表格里家庭人员那一栏见过。
叶止笑了,“你们好,我去喊叶全啊,他在看书呢。”
周武鸣和郁温对视一眼,不是退学了?还看书?
向芹从中间冒出来,“传什么呢?我看不懂。”
周武鸣:“……”
郁温:“……”
这时,叶全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精神不太好,看到周武鸣他们明显愣了下,很不可置信,“你们怎么来了?”
周武鸣抓着叶全就往外走,边走边说:“来探监啊操!你怎么回事?退学了?”
叶全另一只手扶了扶说:“我妈吓唬我呢。”
“有这么吓唬的吗?通知书都不让拿?”周武鸣气愤。
叶全没说话,只是看向郁温的时候,口吻不太自然,“你也来了啊。”
郁温点点头,说句:“没事就好。”
叶全找了块石头坐着,周武鸣和向芹不怎么在意地随意坐,郁温本想也坐下,叶全忽然说:“要不还是走走吧。”
“热死了,不想动。”周武鸣说。
叶全抿了抿唇,看了郁温一眼,他掏半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写满字的草稿纸,“你垫一下这个吧。”
就因为这一个动作,向芹后面一直各种感慨:“看不来啊,老爷原来对你这个意思啊?”
郁温和向芹跟在周武鸣和叶全后面,心不在焉。
向芹还在说:“不过也是,本来你就招人惦记,上初中的时候十个里面就有九个喜欢你。”
但是步西岸是不喜欢她的那一个。
中午叶止留他们在家吃饭,他们才得知叶全妈妈在邻村干活,一般晚上才回来,周武鸣松了口气。
吃饭的时候,叶止忙前忙后,大家都吃饭了叶止还没坐过来,郁温问:“姐姐怎么不过来一起吃啊?”
叶全说:“她一会儿吃,我们先吃。”
郁温眉眼沉了沉。
她想起他们刚刚打探叶全家时,有人扎堆聊天,说叶全家里重男轻女,刚生一个女儿就赶紧取名叫止,生怕再生个女儿。还说年纪轻轻就让叶止嫁人,就为了换点彩礼钱给叶全上学盖房子。
当时周武鸣和向芹在打听,郁温在外面,那些人没注意郁温,聊得热切,等周武鸣和向芹折返找郁温的时候,那些人看到郁温和他们是一起的,尴尬地各自散去。
郁温听得清楚,但是没跟周武鸣和向芹说。
因为叶全还小,自己的学业尚且不能完全做主,更何况是他姐姐的人生呢。
可现在看着,郁温想,也许叶全也是默认的吧。
不然怎么会那么坦然地让姐姐帮他洗内衣呢。
郁温不由自主就想起了步西岸,虽然他现在并没有处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但她相信,如果真的是步西岸,步西岸会做第一个拯救姐姐的人。
正如他倾心照顾兰兰那般。
他不仅学习好,能力强,有担当,他还是个很善良的人。
饭后叶全带他们去了一条河边,周武鸣给向芹显摆怎么抓鱼,俩人胜负欲上来,莫名其妙就脱鞋下水了。
郁温和叶全在旁边的大树下坐着,叶全有些局促,他假装玩地上的石头,郁温能看出叶全的局促。她也知道叶全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他们以前是一起奋斗过的战友,如今他忽然落在她身后,郁温很能理解他的挫败和羞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