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心里都有数的孩子,估计以后也不会让大人操心。
他不置可否。
他确实做什么都有数,什么能碰,能碰几分,什么不能碰,要避几步,他基本都能控制。
他自认理智又清醒。
然而这一切,在郁温面前似乎都不堪一击。
她冲别人淡淡一笑,他被嫉妒蒙蔽双眼,理智全抛脑后,只剩十六岁的冲动。
其实大多数时候,步西岸是不太记得自己才十六岁的,也许只有穿校服进校园的时候,他才会在蓝天书墨中意识到自己还是个学生。
但这种意识大多时候依然很淡,因为天不会一直蓝,书墨气味也很快会被汗迹机油掩盖。
可刚刚,他在球场里奔跑跳跃,心跳疯狂热烈,偶尔借着和组员说话看旁边一眼,然后换来更快的心跳时,他忽然对十六岁的青春有所察觉。
而眼下,此刻,这一秒,他垂眸,与少女清透的瞳仁对视,掌心柔软让体温渐升,他在愈渐更快的心跳加速里,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没那么有数。
理智告诉他不该碰的人,本能已经抢先靠近。
得到的甜头,也显然让他欲罢不能。
“谢谢。”郁温主动说,脸上是礼貌的感谢。
她与人说话时很爱很直接地看对方的眼睛,她是觉得这样会比较尊重对方。
步西岸却略显仓促地躲开目光,他松了力,没完全松开手,目光往下垂,盯着郁温的脚,低声问:“站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