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开始排练。仍旧是全封闭式的,仍旧夜以继日,忙得仿佛从世界上消失,却又处处都在。

言谨在地铁里看到她的海报,电视上的访问,当时的感觉颇有些超脱,好像那是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或者更准确地说,一个剧本里的人物。

后来有一天,她打扫房间,发现CD机里还留着那张唱片。想起两人一起在这间小屋里跳舞的情景,其实不过十天半个月的事,却感觉那么遥远。

她把唱片拿出来,重新装进盒子里,又看到封套上手写的那行字永远记得我们一起跳舞。

她不曾忘记得到这份礼物的时候,吴晓菁对她说:等我有一天红了,大概也能值点钱吧。

只可惜这句话下面的署名是“吴晓菁”,不是“吴清羽”。

跟公司磨着协议具体条款的时候,言谨向周其野请教过几个关于中大型演出应急预案的问题,从安保、消防、急救方面的规定,到现场事故、意外伤亡、观众纠纷的处置,相关的法律条款以及司法判例。

周其野在电话里一一回答,而后才问:“你管这叫休息?”

“只是帮朋友一个忙……”言谨解释,并且强词夺理,“至呈所哪有律师手上就一件案子的?”

电话对面,他轻轻笑起来。

她这才跟他保证:“你给我安排的事我也都在做的。”

“回过家了吗?”他又问。

“还没。”她只得坦白,不得不承认自己下意识里的拖延,又得回去跟父母讨论出国的计划。

本以为总要被说几句,却听见他说:“这周末要不要来北京?”

“可以吗?”她意外,却也期待。

其实两人分别不过几周,但她真的很想他。

那个周五,言谨收拾了简单的行装,打车去机场。

临走前才刚去眼科复诊过一次,检查结果基本正常,医生停了用药。

她自知并未处处遵守医嘱,只是仗着年轻,总能恢复过来,但还是觉得视野格外清明。